現在是晚上八點半,對年輕人來說還算早。
燕棠給劉老師準備了個小禮物,湊到她身邊說:“老師……”
“哎,怎么了?”
劉老師剛應了聲,旁邊就有個人說:“來個人送老師回酒店吧,地方不遠,過兩條街就是,也算有個伴兒。”
劉老師正愁路上沒人聊天,爽快答應,拉住燕棠,“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晚上沒事要忙的話也陪我走走去。”
燕棠愣了一下,就連聲道:“喔,好的,我今晚不忙。”
“我也一起去吧。”一旁的江聿行說,“雖然這里很安全,但走夜路最好還是該有個男生送。”
其他人便七嘴八舌地說了句“麻煩班長和燕棠”,各自打車坐地鐵走了。
燕棠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是要和江聿行同行,瞬間覺得有點兒局促,一轉頭,王奇雨正偷摸地朝她擠眉弄眼,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加哪門子油呢,青春的小車早就報廢了。
“以前我就總跟其他任課老師說,燕棠這個孩子在班上安安靜靜,但很細心的。”
路上,劉老師接過燕棠的禮物,又夸贊了她一番。
燕棠在剛才的餐桌上多數時間都很沉默,這會兒便得到了劉老師的重點關注。
“在大學找男朋友了沒有?”
“還沒有呢。”
“未來不想留北京啦?”
“不是不想,是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嘛,回家也挺好的……”
她就這么和老師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一路,反而是走在老師另一側的江聿行很安靜。
這幾天都在斷斷續續下雪,前段時間肆虐的狂風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個時間的馬路上車也不算多,積雪鋪在街道兩側的綠化帶處,路燈昏黃,空氣雖冷,但莫名有種和緩的平靜。
拐過一個街道是繁華的商業區,枯樹上纏繞著明亮斑斕的燈帶,別有一番美感。
“那行,我到了。”劉老師站在酒店門口,對江聿行說:“今天辛苦你了,不過還有最后一個任務交給你,就是把女同學平安送到學校。”
江聿行笑著說:“您給的任務,我肯定完成。”
燕棠下意識看了一眼劉老師,便對上她慈愛的笑,然后領悟到了老師的意思,瞬間哭笑不得。
——當年您收繳我情書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啊!
等劉老師走進了酒店,身影消失在電梯間,只剩下燕棠和江聿行的時候,剛才那略有幾分的局促終于變成了十分的局促。
江聿行倒是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