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皇后癱坐在地上,由著寄奴將她攙扶著,道:“持盈,不是……”
弄玉又看向陳持盈,道:“你信她,算是信錯了人。她連自己都顧不了,你還指望她什么?”
陳持盈和蕭皇后兩兩相望,卻又覺兩兩生厭。
無論她們是否能和解,到底也不能恢復從前了。
弄玉只覺心里愜意得緊,連身子都好受多了,道:“陳持盈,本宮祝你和謝昭百年好合,一起啊,老死在嶺南。”
她說著,轉身便走。
陳頊道:“皇姐,等太醫來診過再……”
弄玉道:“留著給母后和陳持盈看吧,本宮好著呢。”
弄玉走到半路,已覺頭暈眼花,只覺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弄玉才清醒了幾分。
她掙扎著睜開了眼睛,卻覺殿中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伯英……”
她輕聲喚道。
沒有人回答。
她坐不起來,便伸出手去探,想要點燃宮燈照明。
突然,她摸到一只溫熱的手。
她心中一緊,警惕道:“甚么人?”
“皇姐,是我。”
黑暗中傳來陳頊的聲音,下一瞬,他便點燃了一盞宮燈,將一切都照了個分明。
“這是哪里?”弄玉問道。
陳頊趕忙扶了她起身,他在她身后墊了軟枕,道:“這是宣室殿,我的寢殿。”
他有些羞赧,語氣也是低低的。
弄玉這才發現,整個寢殿中只有他們二人,床邊放著一個矮凳,想來方才陳頊就是坐在上面,等得久了,便睡著了。
弄玉嘆了口氣,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你去喚伯英和遣蘭來,她們會侍奉我回去。”
陳頊點點頭,又搖搖頭,道:“皇姐病得這樣厲害,還是歇在我宮里吧。我會照顧好皇姐的。”
弄玉道:“不必了。你我到底是姐弟,男女大防,有所不便。”
“可是從前,我玩累了都會歇在皇姐宮里,皇姐從未趕過我。”
“你也說是從前。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弄玉硬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