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個他熟悉的人。
原來邴溫故一馬當先先沖了過來,正好就看見有箭矢射向南錦屏。邴溫故的雙眸立刻充滿血色,白色的眼仁血糊糊一片。邴溫故腦中那根弦一下就斷了,瘋狂沖上來替南錦屏擋下這一箭。
邴溫故探身,在兩馬交錯之間,一把就把南錦屏抱上自己的馬背,困在懷中,緊緊抱住,好像終于尋回自己寶物的守財奴。
熟悉的氣息包裹著南錦屏,南錦屏才全身放松下來。此時此刻,他似乎才感受到了害怕。
“溫故,你怎么才來,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啊。”南錦屏委屈道。
邴溫故低頭望向懷中的寶貝,“對不起,我來晚了。”
邴溫故再抬起頭時,充滿血色的眼睛望向烏孫追兵,那一刻的他簡直同地獄之中爬出來的修羅惡鬼一模一樣。
他沒有調轉方向逃,而是催促戰馬迎面沖上去。
長劍在邴溫故手中揮動,手起刀落,就是一條人命。
那些對南錦屏和平安而言,催命閻羅一樣存在的烏孫士兵。遇上邴溫故,反成了被鐮刀收割的性命。
烏孫軍隊同邴溫故多次交手,在此之前在大庸和烏孫的戰役中從無敗績??墒亲詮膶ι馅麥毓?,情況就調轉過來,換成烏孫再無勝績。
這個男人在戰場上有多勇猛,烏孫士兵都知道。
烏孫士兵看著突然出現,仿佛從天而降的邴溫故嚇得如同老鼠見了貓,膽子都破了。
“跑,快跑,是豐州知府殺來了!”
烏孫士兵掉頭就跑,甚至不敢迎戰,邴溫故催馬追上去。
待姜憬淮和叢林帶著大庸士兵追上來的時候,邴溫故已經把追南錦屏這小隊的烏孫士兵全部殺光了。
鮮血滴滴答答從劍尖上滾落,邴溫故騎馬立在尸山血海之中。那氣勢無端令人從靈魂深處感覺到恐懼。
“錦哥兒!”
“無為先生!”
姜憬淮和叢林同時奔騎過去。
南錦屏從邴溫故懷中鉆出來,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
“我沒事,你不要擔心?!?/p>
“錦哥兒,你怎么逃出來的?”姜憬淮問道。
南錦屏簡單講述了事情經過,邴溫故靜靜聽著,可是身上的煞氣卻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