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溫故從牛車上跳下來,抬頭發現南錦屏不但同樣在看他,甚至就亦步亦趨跟在他身旁,像條小尾巴一樣。他離開前,南錦屏都沒有這樣。
邴溫故大踏步來到南錦屏身邊,一把抓住南錦屏的手,他以為南錦屏會掙扎不給他握,畢竟南錦屏是一個蠻喜歡羞澀的人,之前人多的時候從不給他這么正大光明的抓。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南錦屏不但沒有掙扎,甚至回應了他,反手把他的手握的緊緊的。
邴溫故的嘴角控制不住地翹起來。
邴父和梁氏看見這輛豪華牛車算是徹底忘記兒子了,一起撲了上去。
邴父欣喜地主動牽住牛車往牛棚趕“我來,我來,你們進屋暖和。”
梁氏笑呵呵道:“當初搭牛棚的時候,我還尋思著以后用不上了,也就能養養雞鴨,沒想到這就用上了。”
這會兒邴家其他人都出來了,邴大娘讓兩個孩子喊了聲大舅舅,溫聲問道:“大郎這一路上辛苦了,走了一個多月,想來吃了不少苦吧,我瞧著清瘦了不少。”
邴溫故感覺被握住的手突然更用力了,就知道這大概是自己小夫郎擔心了,忙安撫地用手指在小夫郎手背上輕輕敲了敲,算做安撫,這才回道:“沒有,我身上帶了銀子,一路上吃的好,住的好,游山玩水一樣,并不辛苦。”
邴溫故回答的明明是邴大娘的話,可是一雙眼睛卻緊緊盯著南錦屏,邴大娘就識趣的沒有再問下去,再問多了可就不是關心,而是不識趣了。
邴大娘也不在這里討嫌,而是鉆進廚房給邴溫故燒熱水做飯。
邴二郎和周氏一向老實,不會討巧賣乖,就乖乖和邴大郎問號,說了一些辛苦之類的話。
邴三郎之前和邴溫故雖然因為分家之事,鬧了些許不愉快,但還是打了招呼。至于錢氏,她壓根躲在屋里沒出來。
邴溫故雖看在眼中,但并未放在心上。在他心里,邴三郎和錢氏已經出局,無需過多關注。
“大哥,你竟然買了一頭牛回來,這可太好了,我早就尋思著要是等我有錢了,就買一頭牛,以后農忙的時候也能輕省一些。”邴四郎跟著跑到牛車跟前稀罕的不行,跟邴父兩個人搶著要牽牛,誰也不肯讓誰。
邴五郎眨巴著大眼睛,有些小機靈地道:“大哥,你不在家哥夫可想你了,吃飯都不香了。”
邴三娘傻乎乎地看著邴五郎,“五哥,你干嘛要扯到哥夫身上,我瞧著大哥才更瘦了。”
“你還小,不懂,長大了就懂了。”邴五郎拽著邴三娘,“走吧,我帶你去看咱家的牛車,別在這里礙眼。”
南錦屏被一個孩子說的不好意思,低著小腦袋,邴溫故卻發出一聲很輕很輕的笑聲。
“車上有我這次從府城買回來的書,我去拿下來。”邴溫故對南錦屏道。
他已經破不及待想要和小夫郎回房間說點什么,做點什么。
“大哥,我幫你拿。”邴二郎和邴四郎同時道。
“我自己來吧。”那兩個箱子的外表看不出什么,但是重量在那里,搬動的時候絕對能察覺出不對。
這筆銀子,他自己都解釋不清楚來源,當然不能告訴邴家人。退一步講,就算能講清楚,他也不會告訴邴家人他手中真正有多少銀子,就好比上次他只說了那是貴人給的謝儀但是沒讓邴家人知道具體的數目,邴家人也沒敢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