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錦屏羞惱道:“你怎么什么都能聯想到那種事情上,平白污了圣賢書。”
邴溫故聳肩,笑嘻嘻道:“你以為書都是圣賢書,我跟你說書才是最污的。”
“我不跟你說了。”南錦屏惱羞成怒,就要走,被邴溫故一把抓住。
“好了,不逗你了。我看你無聊,教你寫幾個字。”邴溫故起身,讓南錦屏坐在書案前,教他握筆寫字。
二人的名字在他們相握的筆下一筆一劃寫出,有種別樣的浪漫。是邴溫故心中期盼愛情的模樣。
“淵亭,這是我的字。”
大庸的普通百姓可能連名字都沒有一個,就大郎二郎之類的混叫。還有的農人覺得賤名好養活,狗蛋、鐵柱什么的一大堆。
只有讀書人才會講究的取一個文質彬彬的名字,再搞一個寓意好的字。
“這字是縣學里的夫子取的,夫子希望我可以才思敏捷、出類拔萃。后來有一次我犯了錯誤,他還罵我愧對他取的這個字。”這些經歷都是邴大郎的,不是邴溫故的。
“太過分了,他怎么可以這樣打擊你,學不好又不是你的錯。天下讀書人那么多,考中的能有幾個。”南錦屏不高興。
邴溫故就笑,“我倒是不在意,告訴你這個并非要跟你訴苦,而是告訴你有這么一段過往,所以我對這個字一般,談不上喜歡不喜歡,以后你不要叫字,叫我名字就好。”
大庸的名字一般都是不熟之人才會稱呼,稍微親近些的同窗都會彼此稱呼各自的字。別說夫夫之間了,正常來講肯定是稱呼名字更為親昵。
但是邴溫故不同,邴溫故三個字,是邴溫故真正的名字,他在星際就叫這個。南錦屏喚他溫故,那就是叫他。而淵亭是原主夫子給他取的,跟邴溫故沒什么關系。
南錦屏就點頭道:“好,我記下了。”
“夫郎,你如今也十八歲了,還沒有字呢吧,我給你取一個好不好?”想到自己可以親自為愛人取字,邴溫故的心都是火熱的。
“我又不讀書科舉,取字有什么用,一個名字就夠了。”南錦屏道。
“怎么沒用,我這不是在教你讀書認字,說不定你讀書識字后,還能成為天下最有名的大儒呢。”
“怎么可能?”不過南錦屏其實也想要一個字了,畢竟邴溫故答應以后教他讀書識字,他認了字,是不是就算半個讀書人了,“你若真想給我取字,那就取吧,反正一個字而已,我無所謂。”
說是無所謂,可是南錦屏的眼睛卻亮晶晶地瞅著邴溫故,明顯非常期待。
邴溫故沒有隨便取,他認真思考著,沉吟片刻道:“叫明禮吧。”
“明禮。”南錦屏喃喃著,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
“明禮修身,知禮明德,行禮明事。”邴溫故解釋道:“這句話出自《禮記大學》,意思是明禮是修身的前提,知禮是修身的基礎,行禮是修身的關鍵。”
邴溫故這么一解釋,南錦屏就覺得這字竟然還有出處,更加玄奧高深了。
“就叫這個了,我喜歡。”
邴溫故笑著,在紙上又寫下明禮二字,并把出處寫在一旁,然后教南錦屏讀寫。
南錦屏學的很認真,他挺喜歡學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