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意手護著人,小知春害怕地躲在她身后:“可是……”
潘奶奶擺手:“沒有可是,他不敢動我,最近天氣不好,知春受不起驚嚇。”
這句話成功讓徐秋意定在原地。
她垂眸,便能看見妹妹帶著恐慌的稚嫩雙眼正無助地望向她,兩手緊緊抓著她校服下擺。
人有不同,從小經歷這些的徐秋意早已對類似場景習慣了,可天生體弱的徐知春天生就比別人少一顆膽,絕對不能受到驚嚇,居住的環境也得干干凈凈的。
抬手摸了摸妹妹的頭發,徐秋意安慰道:“很快就沒事了。”
徐知春小臉微白,埋在她身后只點頭不說話。
小安村的人都知道,徐志宏就是個窩里橫,每天只敢做老破小被征收的發財夢。
果然沒多久,潘奶奶就罵罵咧咧地回來了:“我說了不在就是不在,你還敢私闖民宅?我兒子馬上就下班回來,你走不走?”
外面安靜一會,有人氣急敗壞地走了。
“他走了,估計又回家等你兩了,今晚就先不回去吧。”進來的潘奶奶邊關門邊說,“你潘叔叔昨天出公務辦一樁跨省案,家里沒人我也寂寞……”
徐秋意被微涼小手抓了抓才回神,除了這樣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只好點頭應下:“我借一下奶奶家的座機,打電話給我媽說一聲。”
潘奶奶知道徐秋意沒有手機,當然點頭答應。
曾經她也提過把家中小輩的淘汰機給她用,但是被拒絕了,徐秋意想用錢買也舍不得,學校布置的電子版作業她都是去辦公室找老師單獨打印一份,如果不行就現抄。
打過電話后,關若琳嘆了口氣,語帶哽咽地說今晚她需要加班,晚點再回去,叮囑她們別給人添麻煩。
徐秋意一一回應,掛斷電話后,她坐在客廳里。
關閉的電視機畫面倒映著側身而坐的少女,身影如蒼白羸弱的花骨朵。
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漸漸冷淡,但很快她就把那股厭煩壓了下去,神色如常地進客房找妹妹。
同一座城市中,人生百態,從雜亂逼仄的小安村出發,不過十幾分鐘車程就是中心商業圈。
其中白露巷就是本市有名的不夜天,晚上七點才開始營業,燈紅酒綠,來來往往皆是時尚微醺的紅男綠女。
裝潢奢華的包廂里,本該熱鬧的氣氛因為主座上的人氣氛冷淡,只有一個抱著吉他的女歌手唱著慵懶的歌。
沙發上年輕的男男女女都笑得勉強,眼角眉梢不住往那邊瞥去。
肖軒信誓旦旦道:“她肯定是欲擒故縱,想要得到你的關注。”
那脫下校服的少年已經有了青年身形的雛形,在昏暗燈光下辨不明年齡,棱角分明的側臉只透著游刃有余。
待對方轉過臉來看見眼睛,就能輕易明白這是一雙少年人的眼睛,因為情緒絲毫沒有掩蓋。
這是一雙摻雜著暴戾欲望憤怒的眼睛,唯獨沒有現年齡該有的純澈。
帥是真的帥,脾氣也真是臭,把那點帥都蓋下去了。
主位上的人不耐地把手上杯子往桌上一砸,大理石桌面被砸出裂痕,發出的爆響讓他們下意識一顫。
南宮云飛抬手松了松衣領,散去熱度:“她那么不知好歹當眾下我臉面,不是欲擒故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