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頊也道:“伯英此次救主立下大功,父皇也要賞她出宮去呢。”
出宮?伯英自小便長在宮中,怎么可能出宮?
“救主,她如何救的主?”我問他。
他當然答不出來。
我心里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連我都九死一生,伯英怎么可能活著?
我披頭散發地站起身來,道:“是陳持盈害了伯英,我要告訴父皇!”
遣蘭跪下來攔我,道:“殿下,不可啊!此事宣德殿下已推得干干凈凈,您一個人,她有謝貴妃,有皇后娘娘,您如何說得過他們?更何況現在,她已與小裴大人訂了親,陛下怎么可能動她?”
那一夜,我瘋了。瘋得徹底。
我跌跌撞撞地走著,不許任何人跟著我,我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
怪我雖是公主,卻護不住身邊的人。
如果可以,我愿意付出一切,只求手刃仇人。
遠遠地,我聽到人們的歡笑聲。
有個小宦官走過來,道:“安平殿下,您怎么來了?”
我抬起頭,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走到了清蓮臺。
“你是……”
“奴才進寶。”
我想起來了,他是父皇身邊的人。
我抬起手,指了指里面,道:“他們在笑甚么?我的伯英死了,他們到底在笑什么?”
進寶像是被我的樣子嚇壞了,忙道:“今日是宣德殿下與小裴大人的訂親宴呀。”
我一愣,拼命地往里沖。
進寶攔不住我,也不敢攔我,只有勸。
可我根本聽不進去。
我滿腦子想的,只有伯英。
我要為她報仇,不能讓她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人們似乎看見了我,連笑聲都停了。
我看到陳持盈臉上一瞬間的慌張,她顫抖著道:“姐姐怎么來了?既來了,就坐下喝盞酒罷。”
我冷笑一聲,道:“sharen兇手,也有閑情逸致喝酒么?”
“姐姐在說甚么,我聽不懂。”她垂了眸,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母后果然道:“甚么sharen兇手?你自己跌到山澗里,持盈如何知道?持盈雖邀了你同游,可你自己性子孤僻,不愿與她一起,她又有甚么錯?若是她在,也許你就不會失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