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嘴里的有手段,說的都是真的。
她在當(dāng)歌姬時,見多了底層的蠅營狗茍。
她把目光投到了大公子身上。
林家大公子在府中養(yǎng)了一匹小馬駒,平日得了空就去西山騎馬。
我娘不知從哪里得來了些藥粉,抹在了小馬的身上。
大公子如往常一般騎馬去西山騎行時,那馬突然發(fā)了狂,將人甩下身后,先是狠狠踩踏xiong口,然后又跑到斷崖處縱身一躍。
大公子當(dāng)場沒了性命。
大夫人與相爺哭得死去活來,對外宣稱大公子染急病身亡。
我娘竟然還有后招。
同樣的法子她用了兩次,讓相爺與大夫人因驚馬命喪西山。
自此,相府成了我的囊中物。
那一年,我十四歲,身量比我娘高出了半頭。
我曾想,我這一生,大抵要守護好女兒身的秘密,然后孤獨到老。
可我沒想到,我救了個人,還娶了妻。
我記得她跪在祠堂咬牙忍淚的模樣。
不過是與山匪待了一個時辰,明明什么都沒發(fā)生,姜家就非要殺了她。
鬼使神差地,我張了嘴:
「要不,你嫁給我這個穿越女吧。」
在這句話說出后,我一陣恍惚。
仿佛在漫長的輪回中,這句話我脫口而出無數(shù)遍。
這樣的場景也經(jīng)歷過相同的千萬次。
我稀里糊涂娶了妻。
她迷迷糊糊嫁了人。
洞房花燭是我癸水來的日子。
自從十二歲那年泡過冰桶后,我的癸水再也沒來過,但是每月會準(zhǔn)時腹痛。
痛得我額頭青筋暴起。
我想躲回自己的臥房好好忍一晚,可我怕她會受到旁人嘲笑。
洞房夜,新郎離去,在這個時代,無疑是對新娘子最大的侮辱。
我抱著被褥想打個地鋪,可實在太疼了。
我順勢窩在了長榻上,竭力平穩(wěn)自己的呼吸,與她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