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娜其實不是在擔心這些,不過一時之間也很難和卡尼爾伯爵夫人解釋清楚——她可能是這個時代少有的,和現(xiàn)代人差不多,享受旅行、享受不同風景的人了。其實之前她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有這個愛好,更像是這次巡視領地過程中忽然覺醒的。
所以現(xiàn)在聽說澤布蘭沒什么可看的,就很沮喪。
張了張嘴,最后吉娜也沒有解釋這個,話到嘴邊也只是轉移話題說道:“紀堯姆殿下和路易莎殿下呢?是不是快到‘三點一刻’了?”
“應該是……剛剛我從房間里出來時看了一眼座鐘,已經(jīng)三點鐘了。”卡尼爾伯爵夫人想了想又說:“座鐘真是個了不起的發(fā)明呢,現(xiàn)在看時間實在是太方便了,鐘樓總是需要出去看,而且還不是那么準確。聽說一些擅長看天色的人,出錯的機會都比鐘樓少。”
“座鐘就不同了,打理起來比鐘樓簡單,上一次發(fā)條就好幾天不用管它了。而且它總是那么準確,連分鐘時間都不會錯——嗯,如果每天都記得去調整的話。不過,要我來說,也不必那么精準,差了幾分鐘而已,誰知道呢?所以每次上發(fā)條時,順手調整一下時間也就足夠了。”
聽卡尼爾伯爵夫人這樣稱贊座鐘,吉娜就跟著說:“是啊,紀堯姆殿下也很喜歡座鐘呢!認為有一個精準而明確的計時工具,可以更好地安排時間……噯!這我倒是不意外,作為一位軍隊統(tǒng)帥,殿下一定對‘準時’非常在意。”
“你說的沒錯,殿下確實很在意‘準時’,我曾經(jīng)聽過一件事兒,也不知道真假……”就這樣,卡尼爾伯爵夫人說起了紀堯姆的小故事。大概是說,紀堯姆
穿越中世紀158
來自澤布蘭的維爾德先生已經(jīng)在高登蘭的馬克港呆了幾個月了,
基本上從今年夏天的‘剪羊毛季’開始,他就在這里盯著屬于自己的羊毛的進貨、打包、發(fā)貨、起運了——很多澤布蘭的布商、呢布制造商都是這樣的,每年來高登蘭采購羊毛,
持續(xù)不斷的羊毛海運會持續(xù)數(shù)個月,直到圣誕節(jié)前夕才結束。
因為臨近高登蘭的優(yōu)質羊毛產(chǎn)地,而且從這里出發(fā)回澤布蘭的港口也近,馬克港逐漸成為了澤布蘭商人最多的港口之一。這里的旺季也就是下半年,
幾乎全是做羊毛出口的……也因此,這里設有一個比較大的高登蘭海關機構,
運往澤布蘭的羊毛就是在這里稱重和納稅的。
在馬克港海關,
維爾德先生盯著自己今年最后200包羊毛稱重完畢,這才和相熟的收稅員攀談起來。
收稅員登記下維爾德先生要發(fā)運的羊毛數(shù)量,還有他本人的信息,詢問道:“您這回是要跟船回澤布蘭嗎?”
“是的,馬上要過圣誕節(jié)了,不管多么忙碌,
總歸是要過節(jié)的,不是嗎?即使是最難放下工作的紡織工,也只是將圣誕假期結束的日子從2月2日改為了1月6日而已……我已經(jīng)半年沒回家了,迫切地想要和家人團聚……”維爾德一邊說話,一邊偷偷將一些錢幣壓在表明自己身份的文件下,遞給了做登記的收稅員。
收稅員心領神會,留下錢幣做完了收稅登記。其實以他和維爾德先生的熟悉程度,根本不需要看文件才知道怎么登記。
看在過往的良好交情,
以及那些可愛的錢幣的份上,收稅員給了維爾德的羊毛一點兒稅收優(yōu)惠。并承諾以最快的速度過關,讓他訂的貨船可以盡早起運——在馬克港這樣的地方,
賄賂簡直無處不在,維爾德先生給收稅員的這點兒好處其實不算什么。
之前在港口官員那兒其實已經(jīng)給過更多好處了,這才能順順利利到這會兒稱重、收稅,應該說鋪墊都做到了前面。
很快的,維爾德先生離開了海關,開始讓人將自己的貨物運送上船。其中除了今年最后的200包羊毛,另外還有50包的羊皮。羊皮裝包不是論重量,而是算張數(shù)的,200張一包,50包就是10000張了。這還只是維爾德先生今年最后一次起運貨物回澤布蘭,由此可知,他是一個非常有實力的呢布制造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