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淮景呆呆地站在門邊,這次他是真的怕了,任傾雪以往暈倒最多不過三四天,這次卻昏睡了七日,偏偏聽到他的聲音還受了刺激。
“將軍。”任傾雪又輕喚了一聲。
言淮景朝著床榻挪了幾步,最終還是停在了中間的位置。
“將軍,你說娶我,可還作數(shù)?”她淡淡地說道。
言淮景怔住,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任傾雪摸著自己滿是白布的臉。
姜慕城在她的臉上劃了那么多刀!
此時應是可怖的吧。
她不禁有些后悔,不應該頂著這么一張臉,與言淮景探討婚事。
暈迷的這些天,任傾雪看似毫無知覺,不省人事,實際時不時就能聽見言淮景在她耳邊低語。
她深知刑部守衛(wèi)森嚴,憑她一己之力,斷無可能救出時檐哥哥。
言淮景不是說過要娶她嗎?
這便是她唯一的籌碼。
她決定先假意應下這樁婚事,換時檐哥哥平安,再尋個恰當?shù)臅r機脫身。
既能救了心上人,又能掙脫言淮景的桎梏。
一舉兩得。
任傾雪在心中默默祈禱:這一切一定要順利啊!
“將軍,如果我與你成親,你可以放了時檐哥哥嗎?”任傾雪問道。
事到如今,也沒有再裝下去的必要了。
言淮景既能請宋時檐來診治,又為時檐哥哥備好了她最愛的玄青色長袍,顯然什么都知道了。
言淮景愣在原地多時,任傾雪在言府過得舉步維艱,竟愿意為了宋時檐嫁給他?
不過只要她肯留下,哪怕是為了別人,他也認了。
見他久不答話,任傾雪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是啊,這張被毀掉的臉,任誰看見都會覺得惡心吧。
兩人沉默著,屋中只剩彼此的呼吸聲,再無其他聲音。
“將軍。”門外傳來李墨的聲音。
“何事?”
“將軍,您若是無要緊事了,我就繼續(xù)去當差了!”李墨說的差事是看守丁離與姜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