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熙恩站起來照著標準答案半真半假地分析,裝得好像真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躲過一劫。
“很好,張漫麗同學分析一下第二題。”洪女士一提問就愛提一圈。
紀熙恩悄悄把答案推到我桌子上,我總算渾水摸魚混過去了。
“很好,鄭悅城,下一題。”
鄭悅城沒有答案,而且抄的紀熙恩的,就照著他的答案念。
洪女士推了推眼鏡問:“還有呢?”
結果紀熙恩偷工減料,答案不全,鄭悅城站了一節課。
沒想到那天晚上數學自習時,老師有事不在,讓兩個數學課代表替他巡視,順便給同學答疑解惑。
他轉到我桌邊,不知看了多久,直到他清潤的聲音從我頭頂響起:“三角函數不熟練嗎?”
我以為他早就走了,被嚇了一跳,“嗯。”我確實不懂。
他站在我桌邊,我出于心虛不敢抬頭看他,除了白色的襯衣角,就只能看到黑色的校服褲子。
“筆給我。”
他彎腰在一旁寫我糾結許久的數學題解題過程,我啃著手指認真看他書寫。
注意力卻不聽使喚地滑到他白皙修長的手指上,他的左手還帶了一條紅繩,更襯得皮膚如冷玉般。
寫完過程,他停下筆,我茫然地抬頭,他也在看我,棕黑色眼眸里是我的倒影,“看懂了嗎?”他壓低聲音問。
我尷尬得臉頰發燙,剛剛只顧看手了,根本沒看他的過程。
我誠實地搖頭。
許是看我誠實,又或是知道我比較笨,他沒有像夢里那樣用鄙夷的目光看我,反而唇角微彎,淺淺一笑。
他居然有小酒窩。
“下課再給你講一遍。”他又轉去別處了。
他人……還挺好的。
我認真看了一遍他的過程,又翻了一遍答案,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思路。
下課后他如約來給我講題,其實我已經自己琢磨會了,但少年清潤的聲線實在好聽,人也賞心悅目。我就沒舍得告訴他這個事實。
“會了嗎?”他講完后看著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