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臨時搭建的勘驗房內。
氣氛,凝重而壓抑。
沈淵端坐于主位之上,他的面前,站著剛剛被“請”來的楚凡。
一旁,大理寺卿孫傳庭與女仵作紀凝霜,則作為旁聽,神情嚴肅。
“楚神醫,”沈淵開門見山,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本官只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沈指揮請問。”楚凡拱了拱手,神態倒是十分坦然,“在下知無不言。”
他相信,以沈淵的智慧和為人,絕不會相信自己是那種濫殺無辜的兇徒。
“很好。”沈淵點了點頭,“第一個問題。前日下午,你為何會去張府?”
“是張府管家親自前來求醫。”楚凡將當日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詳細復述了一遍,“張侍郎年僅五歲的小孫子,突染惡疾,高燒不退,渾身抽搐,已有性命之憂。在下出手,用銀針為其疏通了心脈,又開了一副安神退熱的方子,看著那孩子轉危為安之后,才離開的。”
“方子呢?”沈淵追問道。
“在此。”楚凡從懷中,取出了一份藥方的底稿,呈了上去。
沈淵接過,只是隨意掃了一眼,便將其遞給了身旁的紀凝霜。
紀凝霜仔細看過之后,對著沈淵和孫傳庭,輕輕點了點頭,低聲道:“方子并無問題,都是些溫和的安神草藥,絕不可能致命。”
孫傳庭的眉頭,依舊緊鎖:“可你,終究還是在案發前,唯一一個進入過張府內院的‘外人’。”
這個嫌疑,依舊無法洗脫。
“第二個問題。”沈淵沒有理會孫傳庭的質疑,他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銳利,直視著楚凡。
“你在為那孩子診治,以及在張府逗留的期間,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的人或事?”
這個問題,瞬間點醒了楚凡!
他緊鎖眉頭,開始仔細地回憶著當日的每一個細節。
突然,他的臉色微微一變!
“有!”他肯定地說道,“當日我在為那孩子施針時,曾讓所有丫鬟仆役都退出了房間,只留張侍郎夫婦在旁。但就在我即將施完最后一針時,我用眼角的余光,瞥見門外的廊柱陰影里,似乎有一個穿著家丁服飾的身影,一閃而過。”
“當時我以為是哪個不守規矩的下人,并未在意。但現在想來……”楚凡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那人的身法,極快,絕非普通家丁可比!而且,他身上,似乎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檀香與血腥混合的怪味。”
檀香與血腥?
孫傳庭與紀凝霜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困惑。
然而,沈淵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心中卻已是雪亮一片!
“西域密宗……‘天玄冰指’……”
他腦海中,原著的劇情線索,與楚凡提供的細節,完美地串聯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