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背著月光看不清臉,左腿不自然地拖拽著,每走一步都發出拖沓的“蹭蹭”聲。
她瞳孔猛地一縮——瘸腿!
是那夜屋頂趴著的人。
……
與此同時,裴寂書房的燭火將窗紙染成暖黃,兩道人影在光暈里晃動。
“那夜屋頂的人查得如何?”裴寂手中握著公文,聲線清冷道。
“回大人!”雙喜的臉不知是凍通紅,還是被房間的炭火熱的通紅,“是村里的二麻子,屬下一時手軟,只打瘸了他的左腿”
回話的是冬伯的兒子——雙喜。
一張小臉還帶著沒有褪去的嬰兒肥。
“手軟?”裴寂扔下手中的公文,落在書案上。
這種人,爬屋頂不是偷看是什么。
“你該廢的是他的第三條腿!”
“第三條腿?”雙喜撓著后腦勺,腮幫子鼓得像河豚,喃喃道,“蛤蟆才四條腿,這人難不成”
他后知后覺地抿住唇,好像是知道了……
裴寂瞥了雙喜一眼,“明日起,去學堂,跟著夫子……”
“扣扣”兩聲輕響,裴寂挑眉。
“大人!雙喜這混小子在里頭吧?”是冬伯的聲音。
雙喜一聽是他爹的聲音,眼睛瞟向窗戶,“大人,您跟我爹說,我、我不在……”
說完轉身就要翻窗。
“攔下!”裴寂話音未落,秋風的黑影掠過窗臺,腳尖輕點,將半個身子探出窗外的雙喜踹回屋內。
“哎呦!”雙喜的屁股剛落地,猛地彈起揉著屁股原地跳腳。
“進來吧~”
屋外的二人聽見裴寂的話,冬伯推門而入,秋風跳窗而入。
雙喜指著秋風嚷嚷道,“秋叔,你不講武德,怎么能突然踹我呢?”
“小兔崽子!”秋風雙臂環胸,嘴角掛著促狹的笑,“小心你爹撕掉你那耳朵!”
這不是恐嚇,是在陳述一個即將發生的既定事實。
冬伯看著老態龍鐘,此刻腳步虎虎生風,上前精準揪住雙喜的耳朵呵斥道,“你個狗崽子,日日不去學堂逃課,明日就將你綁成粽子扔去學堂!”
“疼疼疼……爹您松手,罵我狗崽子,那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