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首輔金殿之上怒斥北遼使臣,并替子接下“戰書”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夜之間,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整個京城的輿論,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逆轉。
前幾日還在唾罵“沈家是奸臣”的百姓們,此刻,卻將沈淵和沈蒼父子,視作了大乾最后的脊梁。
茶館里,說書先生們的故事,也從《翰林郎負心薄情》,變成了更具傳奇色彩的新段子——《白衣公子斬狂徒,鐵血首輔斥蠻夷》!
“聽說了嗎?百花溪那天,是那幾個遼狗先動手殺人,還要強搶信王府的側妃娘娘!”
“我的天!簡直是畜生!死有余辜!”
“還是沈公子有種啊!當場就把那幾個畜生給宰了!真是大快人心!”
“可不是嘛!沈首輔在朝堂上,更是把那遼國大王罵得狗血淋頭!那才叫天朝上國的威風!”
“唉,可惜啊,聽說那遼人點名道姓,要在比試上跟沈公子進行生死戰,這……這可如何是好?”
“是啊,沈公子雖然是為民除害,但終究是文人,那遼國的蠻子個個都跟熊一樣,這……”
百姓們議論紛紛,言語之間,充滿了對沈淵的贊揚、敬佩,以及深深的擔憂。
不知不覺間,沈淵的形象,已經從一個“飛揚跋扈的紈绔”,變成了一個“有血性、敢擔當,卻又即將面臨生命危險”的英雄了。
民心,這最不可捉摸的東西,在外辱面前,悄然發生了偏轉。
……
公主府,偏院。
葉凡聽著外面傳來的陣陣議論聲,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他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咯咯作響,青筋暴起。
憑什么?!
憑什么他沈淵殺了幾個蠻子,就成了“為民除害”的英雄?!
憑什么他一個紈绔子弟,就能獲得萬民的稱頌?!
這些贊譽,這份榮光,本該是屬于他葉凡的!
他才是那個應該在萬眾矚目之下,擊敗蠻夷,力挽狂瀾的天命之子!
嫉妒,如同毒火,灼燒著他的五臟六腑。
他不能再等了!
他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沈淵,踩著北遼人的尸體,一步步走上神壇,將本該屬于他的光環,盡數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