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眠顯然也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她往后退了幾步,跟他拉開了距離,神色帶著幾分小心:“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可你相信我,至少現(xiàn)在的我,對你毫無惡意。”
她的神色和語氣與顧堯琛記憶中的沈矜眠截然不同。
就如他所想,她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gè)人。
此刻的沈矜眠溫柔、眼神堅(jiān)定清明,是克制守禮的。
一如信中的年少的沈矜眠,并無多大變化。
顧堯琛眸色沉沉,向她靠近了幾步,定定望著她許久,卻是展露了一抹笑來,他說:“見到你,我很開心。”
話音落地。
似是有亮光自沈矜眠的眼底升起。
她的眉眼彎彎,二十九歲的面貌,卻帶了幾分少女的羞怯。
沈矜眠抿唇一笑:“你寫的那句話,我看見了。”
顧堯琛一愣。
隨即就聽沈矜眠目光沉沉,溫聲開口:“年少的沈矜眠,若你能到二十九歲來見我,該多好。”
她重復(fù)了一遍紙上所言。
顧堯琛神色驟然一頓,這是他前幾日才寫的。
“你不是說你不會(huì)再看信了嗎?”他下意識問出聲。
沈矜眠的臉上透出幾分薄紅來,她低下頭:“原本是不想再看的,我也是真的忍住了,可前幾年,我偶然翻出了這信紙,才看見上面有你留下的這句話。”
顧堯琛聞言一頓,原來他這話她竟然是隔了數(shù)年才看見。
而沈矜眠的聲音卻再度緩緩傳來。
“那時(shí)我便以為,未來的你過得很舒心,但我也要跟你道歉。”
“道歉什么?”顧堯琛不解。
沈矜眠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其實(shí)這些年,我一直派人關(guān)注著你的消息,所以我知道你始終未婚配,所以我曾經(jīng)以為,只要我到二十九歲后,我的心還是未變,我沒有變成你口中所說的那個(gè)無恥之人,我跟你之間就可以重新開始。”
“所以,在看見你寫你想見我后,我便忍到了二十九歲,我接受了調(diào)回京的任令。”
話及此。
兩人的神色卻皆是一愣。
顧堯琛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