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
爺爺走后的第二天,媽媽立刻變成為另外一個人,姣好的臉龐又閃現chu昔日那喜笑顏開的神se,從媽媽那得意洋洋的話語里;從爸爸那唉聲嘆氣地表qg里;從jiejie那仇恨的、卻又無奈的目光里,我gan覺到媽媽儼然成為一個不可一世,驕橫ba扈的戰勝者。
而戰利品,就是我,至于犧牲品,不用我說,大家心里都很清楚,當然是可憐的jiejie。而最大的戰敗者,便是遠征而來的爺爺。滿懷信心而來的爺爺,終于沒有達到目的,經過與媽媽一番激烈的、或明或暗的、或ruan或yg的爭斗,不得不敗xia陣來,無比沮喪地空手而歸。
“哦,兒zi,”媽媽和顏悅se地將我這個戰利品摟抱j她的酥xiong里,可是,依在媽媽懷里的我,卻再也gan受不到往日那份幸福和溫馨。一想起媽媽與爺爺面紅耳赤的爭吵之相、一想起爺爺那失望的yan神,我的心里便酸溜溜的。
當媽媽用那只曾經無qg地掐擰過jiejie大tui的fei手輕柔地撫摩著我的腦袋和面頰時,一瞅見媽媽的fei手,我便想起jiejie那可憐的、痛苦不堪的慘相。一想起這些,我便心有余悸,非常擔心媽媽也會對我用狠。
看到我不言不語,媽媽提議dao:“兒zi,走,媽媽領你看電影去!”
媽媽拉著我的手,挎著她那心ai的gao級相機,i滋滋地走在寬闊的大街上,看到媽媽喜氣揚揚地哼唱著動聽的歌曲,我不禁又想起了爺爺,我喃喃地問媽媽dao:“媽媽,爺爺還會來咱家嗎?”
“去,”媽媽正哼哼得興起,聽到我的問話,她嘎然而止,極不耐煩地推了推我,“去,去,別提這個老不死的家伙,他差dian沒把媽媽氣個半死!”
我心中暗暗嘀咕起來:媽媽太不講dao理,明明是她把爺爺氣得直翻白yan,一kou氣差dian就沒chuan上來,可是,媽媽卻倒打一耙,竟然違心地說:爺爺把她氣個半死!
“兒zi,你爺爺這個老不死的家伙,最壞!”媽媽氣鼓鼓地說著,嘴角泛著gungunkouye:“你爺爺總是跟你爸爸要錢,要錢,把咱們家的錢都快要光了,結果,咱們都要吃不上飯了!”
可是,爺爺在我家住了這么長的時間,我從來沒有看到過爺爺向爸爸索要鈔票啊,爺爺給我買shi品時,用掉的都是他自己的錢。
“媽媽,”我試探xg地問媽媽dao:“你為什么不讓我去爺爺家啊?”
“哼,”媽媽更加氣惱起來:“你爺爺家,那還能叫家么,窮得除了一鋪土炕什么也沒有,一家老小上頓xia頓地喝白菜湯,啃窩窩tou,比監獄里的勞改犯qiang不了多少,兒zi,如果媽媽同意把你送到爺爺家去,還不如送到監獄里算了。”
媽媽越說越來氣:“你爺爺家沒有一個好人,一個比一個壞,并且,那里的孩zi,從小就缺乏教育,人不大,小心yan卻一個賽一個的多,肚zi里凈是捉nong人的鬼daodao、花花dianzi。學習什么也不是,正經事也找不到他們,可是,玩起心yan來,yan珠zi一轉轉,yan睛一眨吧,就是一個小daodao。跟這樣的孩zi攪在一起,沒好的,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就得變成一個十足的小liu氓!”
呵呵,媽媽把爺爺家說得簡直一無是chu1,簡直比地獄還要可怕,見我漸漸地沉默xia來,媽媽突然有意轉移開了話題,她fei手一抬,指著不遠chu1的一棟建筑wu,一邊走著,一邊給我問我dao:“兒zi,你看,那棟樓房漂亮不漂亮啊?”
“漂亮!”我木然地回答dao。
看到媽媽那指著樓房的fei手指,我又想起那可怕的一幕,而媽媽似乎早已將那件事qg忘得一gan1二凈,或者是n本就沒裝在心里。
她絕對是一個合格的戰斗者,為了達到某種戰略目的,可以犧牲一切,哪怕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我又低tou瞅了瞅媽媽那只拽扯著我的fei手,往日的溫nuan和柔ruan,竟然不可思議地dang然無存了,媽媽握著我的這只fei手,仿佛是一只毫無生機的塑料手套,雖然極其huarun,卻是冷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