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世界有個地縫,岑冬青現在就鉆進去。
她剛才鬼迷心竅,有種【反正死就死了也不想活了】的沖動,非常英勇又沒腦子的,想親池以恒。
但是錯誤地估計了身高的差距,再加上她第一次作案很不熟練,所以她現在鼻子很疼!!!
池以恒的鼻梁太高了。
真硬。
她捂著自己的鼻子,想把自己殺了。
池以恒揉了揉鼻子,好像也沒有被冒犯的不高興。
他往前走了一步,岑冬青往后退了三步。
池以恒便停在那兒沒再走,從口袋里掏出了巧克力。
他伸出手,岑冬青沒經受住巧克力的誘惑——她從早上起來就沒吃過什么東西,實在太餓了。
大少爺看著她埋頭猛吃,問她這附近哪里有飯店。
她告訴大少爺村里沒什么飯店,大家都在家里吃飯。
只有鎮東頭有一個酒樓,專門做婚宴的。
所謂酒樓,也就是村里自己建的二層小樓,白色的馬賽克瓷磚貼滿外墻,不銹鋼的窗柵欄里剛貼了過年的福字,大門緊鎖。
哦對今天是正月初三,還沒開門呢。
“去鎮上吃?”
岑冬青搖了搖頭。
大少爺穿了件黑色的羽絨服,和穿著棉衣的她,和整個岑家村,都格格不入。
還好沒開門,她已經后悔帶大少爺過來了。
很難想象大少爺坐在紅色的塑料凳上,在油膩膩的桌子上吃水煮面。
池以恒沒再說什么,把她帶到車里。
這輛車和她之前坐過的那個不同,后面很寬敞。
車里開了暖氣。
她熱得出了汗,但不想脫棉襖。
里面是她無地自容的尊嚴。
她穿了岑海清的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