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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畢業（上）

2013年，初夏。

天氣好晴朗，科大的巳蜜湖邊，何月第二次拍xia兄妹倆的合照。

第一次是四年前。那時候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她只記得她鏡tou里捕捉到的，黃昏xia，巨佛前，竇小祁虔誠的側顏和竇少欽溫柔的眉yan。

那時候她以為他們一定是一對qg侶。直到兩年后大一開學的班會上，何月與那個淡漠地zuo著自我介紹的女孩成為朋友。而xia課后來接她的那個男生，她叫他哥哥。

六月是科大最好的季節。海棠搖曳，巳蜜湖波光瀲滟，湖邊一叢叢茉莉綻放，為駐足在此的畢業生dian綴chu最好的青chun終曲。相機的取景框中，穿著學士服的竇少欽一臉chong溺，姿態放松地攬著妹妹，而他懷里的竇小祁笑容明媚，雙手環著哥哥的腰，看起來可ai又俏pi。何月anxia快門記錄xia這一刻。

“時間好像要到了。月，你要去少欽的畢業典禮嗎？”

竇小祁二十歲了。她柔順的長發被tang成了微微波浪的式樣，披在被碎花連衣裙收緊的纖細的腰間。竇少欽喜huan這樣的妹妹，喜huan她小女人的模樣，明眸皓齒，在外人面前，叫他“少欽”。

竇少欽的注視被何月盡收yan底，他看著竇小祁時溫柔的眉yan與四年前別無二致。他們真是一對奇怪的兄妹，不僅僅是他們理所當然的親密，還有他們臉上的神qg。平日里面對他人竇少欽和竇小祁臉上總是如chu一轍的淡漠，而這些富有人xg的神qg，何月只有在他們面對彼此時才能看到。

她趕緊搖搖tou說：“老陳說有要緊事找我，不知dao又要給我分什么活。去不了去不了。”

竇小祁diandiantou，和她揮dao別后跟哥哥轉shen往禮堂的方向走去。看著她們依偎著離開的背影，何月依然忍不住想，兄妹應該是這樣的嗎？她是獨生zi女，對此沒有tou緒。尤其是最近得知了竇小祁悄悄在zuo的事，一切變得更加撲簌迷離起來。但她知dao自己沒有資格置喙，兩年的相chu1讓她深切地明白，對于這對兄妹，其他所有人都只是局外人。

畢業典禮竇少欽有很重的戲份，不僅有一個環節是專門介紹他帶領的小組這四年zuochu的成果，他還會被單獨授予杰chu畢業生，作為畢業生代表講話。

但此刻，所有人都聚集在一樓的大禮堂，聽校長冗長的致辭。竇少欽卻拉著妹妹在二樓的校史陳列館里四chu1穿梭。明亮的場館里，只有他們二人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要去哪兒，哥哥？”

“到了。”穿過一排排陳列柜，校史館的背后竟然有一個隱蔽的更衣室。竇少欽打開門，借著手機的光，這里面是一個狹窄的空間，幾個架zi上掛滿了各se的戲服，還擺放著幾個化妝臺和穿衣鏡。

“戲劇社的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