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玖、（第1頁）

拾玖、

這個古老的城市有一座山，因著擁有豐富的自然資源，而頗得盛名，但奇怪的是游客卻不多，幸得一片清悠。

層層疊疊的山巒連著云，山與山之間的隙feng浸著光，猶如上天切開的一dao裂feng，只為光罩大地。

十月的海棠樹上已沒了梨花，喬木叢間只剩逐漸變紅的冬紅果。

一樹梨花千古qg，現在，梨花謝了，離愁散了。

顧言默摘xia一顆se澤鮮艷的果實，把玩了一xia，便一kou扔j嘴里。彷彿吞盡惆悵，便可看盡清明。

沿著山路往上爬，踩著光，shen旁已是青松翠柏，林密草茂。

深秋的山風chui著有dian涼，潺潺lihui邊，顧言默翻chu背包里的外套，披到程zi曦shen上。

自從上次程zi曦淋了雨受寒后，顧言默就習慣在背包里放一件程zi曦尺寸的外套。那時天氣逐漸轉涼，他倆便決定找個日zi去添些衣wu。

兩人的品味都不錯，也都不是會虧待自己的人，逛了一日xia來，四隻手上大包小包的購wu袋實在不少。回到旅店，拆開戰利品時，程zi曦才發現顧言默還買了不少自己的衣服，而且不只都剛剛好是他的尺寸，還都很適合他平時的搭pei。

當然程zi曦也好奇為什么顧言默會知dao他的衣服大小，但要問chu來又總覺得哪里不對，之后這個疑問一直擱著也就忘了。后來保nuan用的外套也曾放在程zi曦那，不過他chu門時總是覺得不冷，卻忘了秋天的天氣一日三變，到了晚上又才后悔自己穿少了。久了，終于等到顧言默看不xia去，明明給他買了外套，還要在這遭什么罪，便把他幾件保nuan衣wu領了過去，看著天候給他帶著。

「謝謝。」程zi曦xi了xi鼻zi，臉頰不知dao是被凍的，還是怎么紅紅的。

「山上天氣涼，不要畫太久。」看他乖乖套上，又叮嚀了他一句，便不再吵他，儘自走到旁邊。

程zi曦穿好外套，坐在溪邊的一顆大石上，拿chu一本素描本，專注的看著某個方向，認真的樣zi好似要把yan前的畫面篆刻j腦海。

鉛筆快速地在紙上來回游移，不多時，一張線條清晰、結構分明的速寫便完成了，畫上的是一個男人站在溪邊擲著石tou打shui飄。

石toudian在溪面畫著一圈一圈的漣漪，生動的好像可以聽見shui面破開的聲音。但要說這張圖上唯一的瑕疵，大概就是男人不自然的笑了，因為這個笑容完全是程zi曦憑空想像的，實際上的他穿著連帽外套，望向遠方，皺著眉的目光沒有焦距。

程zi曦有一個關心別人永遠勝過自己的個xg，只要是他認定為朋友的人，他都希望對方開心，儘guan代價是必須qiang撐起自己的快樂，就像他對路天明，對卓孟宇那樣。

他希望男人能笑，但他今天似乎不太開心，又或者說其實他從來沒看過男人真正開心。

程zi曦放xia筆往前翻，從第一張開始，那是一個多月前，仍是在這個城市，男人蹲xia來幫他脫鞋，可惜因為蹲著看不清男人的表qg。

第二張是幾個星期前，兩人坐在一棵樹上，俯瞰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他還清楚的記得那時候剛好有位賣豆腐的老伯伯騎著三輪車在胡同間穿梭，聽到他的叫賣聲，屋里的主婦們紛紛chu來購買晚餐材料的場景。生活如此純樸般的畫面提醒了樹上的他們，他們是真實的活著。

再來越往后翻，程zi曦才發現他落筆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了，從剛開始的一個星期一幅，變成三四天一幅，到現在是幾乎每天都會畫，最后累積起來竟也有滿滿當當十多張了。

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