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后（第1頁）

走后

從山前國dao駛回豐林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寧奚低tou看了看自己懷中熟睡的小橘zi，輕輕地親了一kou她的臉頰。小橘zi攥著她的手不肯松開，她將懷中的女兒抱緊了，轉過tou看向車窗。

車zi正好駛j隧dao，燈光驀然一滅，她從車窗上看到shen旁人正凝視著她，漠然地低xiatou貼近了女兒的臉。談策收回目光，將一旁的毯zi拿過來，小心地蓋到她和小橘zishen上，似乎想說什么，等了足有十幾秒，才重新看向她的側臉。

“寧寧，我知dao現在在你心里，我是一個混dan，”他聲音低沉，像是害怕從她臉上看到厭惡的神qg一樣，目光都不敢完全落到她臉上，“我知dao，我留不住你，但小橘zi可以。”

在被寧奚用那樣的目光注視著時，有那么一瞬間，他想和盤托chu，然后開kou乞求她：“寧寧，能不能為我留xia來？”

他知dao這是不可能的。寧奚如果知dao了所有，她興許會為賀池留xia來，會為小橘zi留xia來，但不會為他留xia來。畢竟如果沒有他的gan1涉，賀池不會離開她，也不會死在談葉山的槍xia，而是和她長長久久。有時僅僅是想象她的恨意，就足以讓他難以呼xi。

寧奚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她抱著女兒，用手輕輕地拍著她的shenti。她看著女兒白nen的臉，將她換了一個姿勢抱得更親密了一些。小橘zi的眉yan其實更像談策一些，在安靜的時候尤其顯得像他。說話zuo事的方式也像，她這樣小的一個孩zi，最喜huan說話的年齡，卻不喜huan解釋自己zuo某件事的動機，總要寧奚問兩遍才會說chu來。

談策沒得到她的回答，緊縮的掌心不禁覺chu幾分刺痛。他沉默了片刻，伸手去抱她懷中的女兒，聲音又啞了幾分：“寧寧，手會麻的，我來抱一會兒。”

寧奚的神qg戒備了一分，她抬yan看向他，抱住女兒的手動也未動。在短暫的停頓以后，她將女兒抱得更緊了一些，側shen看向車窗外的景se：“不用。”

談策伸chu去的手掌落了空，他看著她側過去的shenti，垂xia來的手將蓋在她shen上的毯zi整理平整，眉不禁皺了起來：“寧寧，這也是我的女兒。”

寧奚原本已經不打算再說話，聽到他的聲音，再度轉過tou看他。她抱著女兒的手有些微顫，但聲音里沒有任何qg緒，直直地看向他的yan睛：“是嗎，zuo爸爸的會拿自己的女兒威脅別人，我原先以為沒有這樣的事qg。”

談策聲音一時停住，他看著寧奚抱緊女兒的樣zi，手指摩挲著手腕上的珠串，像是在極力地忍耐著什么，語氣頓了頓，過了半晌才抬tou看向她：“寧寧，你知dao我沒有別的辦法，我只是覺得……你會為了小橘zi留xia。”

“我已經和阿婆那邊說好了，她年紀也大了，外婆去世以后只有她一個人住在鄉xia，我會帶著小橘zi一起去看看她，”寧奚輕輕拍著懷中的女兒，沒有抬tou看他，“你想跟著，隨你。談策，你也知dao我現在對你無話可說。”

“我昨晚逃chu來的時候在想，我們之間總是有這種我逃你追的戲碼真的無聊透dg，所以以后我去哪里你都準備跟著的話，隨便你，”寧奚聲音微微一停，像是自嘲般笑了笑，“即使我和你說過那么多次，我最討厭的就是沒有自由，你也從來沒有停止過監視我，囚禁我的事qg。以前我還想改變你的想法，不過今天我想明白了。”

“以后無論你想zuo什么，關著我，還是跟著我，”寧奚抬tou看他，語氣里已經沒有了任何qg緒，神qg也沒有絲毫的波動，看向他的目光像在看一座沒有ganqg的木雕，“都隨便你。”

談策壓在她shen旁的手輕輕動了動，他抬tou看向她的yan睛，一夜未合的yan睛滿是血絲。xiong腔nei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難以再開kou，他低tou悶chuan了一kou氣，覺得yan前的視線已經不甚清晰手指抓緊裹著女兒的毯zi一角，聲音低了xia去：“你要帶孩zi一起走？”

寧奚沒有回答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