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選文理科的事嗎,徐老師和我說了。」
「你想讀什么就選什么,不用我同意。」
兒子一臉驚愕,仿佛我在騙他。
「不想學那就不學,」我繼續道,「以后你人生的每一個決定,都與我無關。」
這話我說得真心實意。
顏遠是我唯一的兒子,上輩子我對他掏心掏肺,什么都想管,也什么都管得太多。
因為自己是農村家庭里考出的第一個大學生,一路成長得跌跌撞撞。所以兒子一出生,我就提前規劃好了他的路。
從啟蒙開始,他每個學習階段的老師,都是我精挑細選過的。
別的小孩還在玩鬧時,他已經在市里跟著名師上課、培訓、參加比賽。
除了一年十幾萬的補習費,周末也是我驅車來回兩百多公里送他,堅持了一年又一年。
我向來覺得,前面苦一些沒事,人生本就是先苦后甜的。
畢竟人生的主動權,怎么可能輕輕松松、快快樂樂地躺平就能獲得?
「你不就是威脅我嗎?」兒子突然大吼了一句,然后摔門回房了。
我嘆口氣。
兒子以為,我在和他說氣話。
3
周六早上,兒子知道爸爸顏驊要來,一直陰沉沉的臉色瞬間放了晴。
他開心地回臥室換衣服,哼著歌洗漱。
九點,顏華風塵仆仆出現在門口。
剛推開門,行李箱還沒放好,兒子就興奮地撲到了他身上。
顏華也伸出手,兩人緊緊地摟抱在一起。
「兒子,瘦了。」
分開后,顏華一邊拍他的肩膀,一邊從行李箱里掏出帶來的禮物。
球鞋、衣服、網球拍等,以及一部手機。
兒子拿著手機,兩眼發光:「爸爸,你怎么知道我想要這個?」
他聲音又低沉下來:「手機影響學習,媽不會讓我用的,你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