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回府的途中,下人忽得一急報——太子陛下急邀顧淮忱去商議要事。
商議大體占兩日之久。
太子陛下語氣肅然正色,這次怕是難以推脫。
顧淮忱正欲回信請求太子陛下允他先陪妻兒回府,周沅也卻將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侯爺,您去處理要事吧。太子陛下發來急報,定是說明事情重大。妾身并未受太重的傷,屆時讓府醫瞧瞧便是。”
顧淮忱卻放心不下,“待你看完府醫,我再出發也不遲。”
“侯爺,陛下為上,若沒有不可避免的事,還是盡量不要違了他的旨意。”
“翠兒,照看好你家小姐。”顧淮忱吩咐道,隨后叫停馬車,翻身上了另一馬匹。
馬車停在顧府門前,隨同前來的女仆將李清雨抬入府中。
翠兒正欲上前去扶周沅也,她卻道:“快去喚府醫來,先不必管我。”
翠兒無奈,只得快步跑去找府醫。
李清雨受傷一事很快傳遍了顧府上上下下,秦氏、顧云舒和老太太匆匆趕到客房。
“這是怎么了?”秦氏心下一驚。
未等周沅也解釋,老太太面色一凝,上前扇了她一掌,自行給她定了罪:“你是怎么照看清雨的?這事若是傳到李尚書耳里,他該怎么想!”
“母親,你這是做什么?”秦氏擋在周沅也跟前,“您瞧不見沅也也受了傷?”
老太太冷哼一聲,“這是她自作自受,誰讓她把清雨害成這樣!”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意,周沅也深呼吸幾次,才盡量平靜道:“祖母,您究竟是擔心清雨,還是單純為了報往日之恨?”
這話將老太太虛偽的面具撕碎,心虛之下,老太太高聲喊:“當然是關心清雨!難不成僅僅是因為清雨同你一塊去獵場,你就肆意報復她?”
“祖母,有些話還是要慎言。”周沅也凜然道:“李小姐險些從馬上摔下,是我冒著生命危險救了她。”
“如今清雨昏厥,你想怎么說都行!”
顯而易見的,老太太不信。
周沅也管她信不信,也不再費嘴舌和她爭論。
“府醫怎的還沒來?”秦氏說話的當口,府醫方跨入門檻,作揖恭敬道:“夫人,請您贖罪,今日劉大夫請了病假,只剩老朽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