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手機,幾乎一眼就能確定,這是我的設(shè)計。
并且,還是我草稿時的設(shè)計,有幾個細節(jié)還沒來得及完善,就被人抄了。
可也是這一點,讓我瞬間就知道,自己的設(shè)計稿,是怎么落到傅衿安手里的,心里不免泛起寒意。
“別太著急?!?/p>
陸時晏溫聲,給出一顆定心丸,“在你想出怎么證明這是自己的設(shè)計前,我會先壓著這件事?!?/p>
“不用壓。”
我將長發(fā)捋到耳后,彎唇道:“就讓它發(fā)酵吧,發(fā)酵得越厲害越好。”
之前倒是沒想到,傅衿安想從我身上搶走的東西,有這么多。
既然她送上門來,我也不介意讓她長個記性。
陸時晏眉眼清潤,微微一笑,“我本來還擔心這接二連三的事,你會受不了打擊,看來已經(jīng)想到辦法了?”
“嗯?!?/p>
我點頭,“大學那會兒,陳教授給我們上課的時候說過,做這行,想要保住自己的設(shè)計,就要時刻有自證的能力。”
陸時晏琥珀色瞳仁里是顯而易見的笑意,“三年過去,你比曾經(jīng)更優(yōu)秀也更懂得保護自己了?!?/p>
我笑了笑,疑惑道:“學長,你為什么確定這個設(shè)計是我的,不懷疑是我抄了傅衿安么?”
“我認識的阮南枝,不屑于抄襲。”
陸時晏十分篤定,又輕笑:“而且,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幫親不幫理?”
“啊?”
“我們是朋友啊。”
他揶揄著,半開玩笑道:“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這邊?!?/p>
我失笑,“你對待每一個朋友的事,都會這樣?”
“嗯?!?/p>
他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意味深長道:“不過,我朋友不多。”
這個他說的是實話,認識這么多年,他雖然在賀廷他們那個圈子里,但感覺只和賀廷、傅祁川比較熟。
而現(xiàn)在,我總覺得他和傅祁川之間,關(guān)系疏遠了很多很多。
他常來往的朋友,好像只剩下我和賀廷了。
我不由出聲安慰,“我朋友也很少,除了你和江萊,平時沒什么打交道的人了。”
“嗯,這樣挺好。”
他唇角帶笑,眼尾微微上翹,是雙極好看的桃花眼,如鴉羽的眼睫微微垂下,似遮蓋了什么若有所思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