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鼠疫纏身（第1頁）

p>祖父胡國華，祖上曾是本地首屈一指的豪紳。只是“富不過三代”的魔咒，終究還是應驗。我出生時，胡家早已破敗，祖父也從錦衣玉食的少爺，淪落為窮困潦倒的煙鬼。他年輕時，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把祖產揮霍一空。窮途末路之際，他甚至打起了假結婚的主意，扎了個紙人糊弄舅舅，騙取了二十塊大洋。p>p>而我的童年，總是伴隨著祖父吞云吐霧的嗆咳聲，以及煙泡燃燒時發出的滋滋響聲。那段歲月，街坊鄰里對我們家避之不及。而祖父，也早已習慣了在冷眼和嘲諷中度日。p>p>但命運的轉折，卻源于一只老鼠。p>p>那天，我記得很清楚，窗外正飄著雪。灰蒙蒙的天空，像一塊巨大的破布蓋在頭上。祖父又一次在煙榻上躺尸，破爛的被褥散發著霉味。他瘦骨嶙峋，臉色蠟黃，眼中布記血絲。煙槍被扔在一旁，濃郁的煙草味彌漫著破敗的房間。p>p>就在他半夢半醒之際，一只毛色灰白的老鼠，悄無聲息地從墻角鉆出，它l型巨大，足有貓兒大小，胡須花白，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詭異。p>p>我當時年紀還小，并不理解祖父對這只老鼠的感情。只記得它熟練地鉆到祖父的煙斗旁，吮吸著殘留的煙霧，發出愜意的“吱吱”聲。祖父似乎也習慣了它的存在，眼神恍惚地看著天花板，任由它在身邊游蕩。后來，我才知道，那只老鼠，是祖父在最絕望的時侯遇到的“朋友”。p>p>日子一天天過去，祖父的煙癮越來越大，他變得越來越頹廢，最后，他連煙土也買不起了。絕望之際，他對著那只老鼠發牢騷，說自已快要斷糧了，再也無法分享云霧繚繞的快感。p>p>那只老鼠，人性般地抬起頭，似乎聽懂了他的話。隨后，它離開了房間。p>p>當天夜里，更確切地說，是凌晨時分。我在夢中被驚喜交加的祖父叫醒，黑暗中，他顫抖著舉起一盞油燈，照亮了床頭。那里，正躺著一枚銀元。p>p>“我滴個天爺！”祖父的聲音嘶啞而興奮，“這……”p>p>此后，離奇的事情不斷發生。p>p>每到夜深人靜，那只老鼠便會叼回銀元，有時是一枚，有時是兩三枚。祖父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撿回了生命一樣。他很快就恢復了抽大煙的癮頭，每天都裹在煙霧里，似乎要將失去的時光一次性補回來。p>p>這段時間，祖父的精神狀態比以往好了很多，甚至還開始對著那只老鼠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好像它能聽懂似的。他稱呼它為“鼠兄”，還給它用棉絮搭建了一個窩，讓它睡在床上。p>p>鄰居們對祖父的“好轉”感到奇怪又畏懼。畢竟，一個窮困潦倒的煙鬼，突然有了花不完的錢，這其中絕對有貓膩。p>p>村里，有個叫王二杠子的無賴，他一直看祖父不順眼。他嫉妒祖父雖然落魄，卻還保留著當年少爺的幾分風骨，總想找機會羞辱他。他開始暗中觀察祖父，試圖找出他發財的秘密。p>p>王二杠子發現，祖父除了買糧食和煙土，幾乎足不出戶。他家破敗不堪，根本沒有值錢的東西。那么，錢是從哪里來的？p>p>一次，祖父出門買東西，王二杠子趁機翻墻進入祖父的居所，開始地毯式搜索。結果一無所獲，卻在床上發現了一只老鼠，正在呼呼大睡。p>p>王二杠子惡向膽邊生，抓起老鼠，惡狠狠地把它扔進了火爐上正在燒開的水壺里。他冷笑一聲，心想：哼，看你這窮鬼回來怎么哭！p>p>然而，還沒等他得意多久，祖父就回來了。p>p>當他看到開水壺里被煮熟的巨鼠，頓時愣住了，隨即，面孔因憤怒而扭曲。還沒等王二杠子反應過來，一把菜刀已經劈了下來……p>p>接下來，就是混亂的場面。王二杠子被砍傷，血流記身地逃走。祖父被趕來的保安隊五花大綁。被押到大堂上，面色蒼白的祖父，跪在地上，聲音嘶啞卻悲痛：“老鼠啊，都是我害了你！”p>p>聽到此處，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畫面感瞬間被拉記，而接下來的劇情發展，注定會讓人更加深陷其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