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李衛(wèi)東回到龍頭關。
關門內外車水馬龍,行人客商往來不絕,喧囂聲此起彼伏。
他徑直走到城門洞中坐下,默默在腦海中梳理著近日發(fā)生的種種事情,試圖從紛繁復雜的線索找到頭緒,解開當下的難題。
“大人?”
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這寧靜。
李衛(wèi)東轉頭,就看到楊毅站在身旁。
他隨口問道:“怎么了?”
楊毅微微俯身,壓低聲音,神色凝重地說道:“大人,今天上午,葛記鹽行的人來了。”
“十輛大車,整整一萬斤鹽。”
李衛(wèi)東聞言,并沒有絲毫意外。
上一次葛記鹽行出關時同樣是十輛大車浩浩蕩蕩,滿載著一萬斤鹽。
不過,這一次倒是與以往有些細微的差別。
往日葛記鹽行總是在午后出關,這一次出關的時間卻改成了上午。
這個變化,讓李衛(wèi)東心中泛起一絲疑慮。
就在他思忖之時,楊毅的聲音再次響起:“大人,葛記鹽行這一次還額外帶了茶葉。”
“茶葉?”
李衛(wèi)東心中“咯噔”一聲。
松風茶閣一家五口慘遭橫禍,血腥的場景至今仍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茶葉”兩個字,他非常敏感!
他雙眼緊盯楊毅,追問道:“是什么茶葉?有多少?有茶引嗎?”
楊毅趕忙回道:“大人,都是普通的綠茶,而且品質不佳,除了陳茶就是些邊角料,都是些不值錢的貨色。”
“每輛裝鹽的大車上都夾帶了一百斤茶葉,一共一千斤。”
“至于茶引……”
楊毅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他們只有一百斤茶引,但是小的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放行了。”
放行之事,算不得什么。
世道如此,大家都默契地遵循著潛規(guī)則,沒有誰會輕易打破平衡。
李衛(wèi)東也不在意楊毅放行,他在意的是葛記鹽行的茶引究竟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