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知雨在女兒這兒過了一個周末后回了家。
但此次之后,江硯之倒是時不時往江晴笙的公寓跑。
他每次來的理由都很牽強:
“笙笙,張姨做了你愛吃的芒果糯米糍,我給你送點來。”
“笙笙,爸給你買了個很好看的包,晚點給你送來啊。”
“笙笙,爸爸想你了,來看看你。”
從周一到周五,江硯之往江晴笙這兒跑了三次。
知雨忍無可忍,揉揉太陽穴,有些疲乏的吐槽:
“你到底在操心些什么?笙笙又不是三歲小孩了,就算她真要跟小岑舊情復燃,咱們也攔不住啊。”
“再說了,笙笙一心忙事業(yè),根本沒那心思啊。”
江硯之一聽,無措地點點頭,道理都懂,但行為不受控。
他說:“我就是一想到那小子以前傷害過笙笙,心里就不好受。”
話題提及至此,朝記憶里慢慢沉下去的思緒泛濫,章知雨嘆口氣,一時感慨。
“喜歡的時候是真喜歡,受傷的時候也是真的重傷。咱們女兒你還不知道嗎,一條死路也要一心走到底,等到精疲力盡了才會回頭。”
“好在,她現(xiàn)在過得好,人生觀念也更豁達了,有些苦痛和挫折是要自己經(jīng)歷了才能成長的,我們沒辦法替她去扛。”
溫情的話語戛然,江硯之陷在情緒里悵惘,忽而跳脫出來。
他說:“老婆,你說完后我更想笙笙了,不行,我今天還是得去她那兒一趟。”
章知雨秉著打不過就加入的態(tài)度,“那我也一起去,我也想她了。”
正巧江逾白出差回來,帶了一堆禮物送到家里。
他大袋小袋提溜著,卻看見司機陳叔正在給父母開車門。
他站在法式小花園的盡頭處,拔高了調(diào)子大喊:
“爸!媽!你們的兒子回來了!”
章知雨尋聲轉過頭,淡淡望了眼。
江硯之回復:“兒子,我們想先去看看我們的女兒!”
江逾白哽住,他用手比畫出一個愛心,又朝著兩側做出心被掰碎的動作,示意父母,自己的心碎了一地。
江硯之年紀大了,眼神有點不好。
他眼神定定地落在江逾白那兒,瞇著眼注視好一會兒,旋即又用極為不確定的語氣問章知雨:
“咱兒子干啥呢,這是給我們比了個什么手勢啊,是愛心嗎?”
章知雨正忙著跟章父發(fā)消息。
章正則發(fā)消息說江晴笙工作室承接了孟南汐回憶展的策劃,岑淮予的意思是,想讓他以孟南汐恩師的身份為已故的學生寫一段入展手札的前言。
章知雨手指敲擊鍵盤,一直盯著聊天頁面,沒空理會江硯之,也懶得抬頭看江逾白到底做了什么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