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阿慧難過,沒告訴她,但那個女人抱著孩子直接找上了門,對了,那個女人就是季厭他媽,那個私生子就是季厭,阿慧當時懷著
周醫生的秘密
周離榛從周鴻安的住處離開后才看到季厭給他發的信息,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看到他說季林風的保鏢找上門的時候,心里咯噔一下,正準備給他回個電話,季厭先打過來了。
“在忙嗎?”電話一接,季厭的聲音先傳了過來,聽著那邊有沙沙的被風吹動的聲音,明顯不在家里。
“不忙,你在哪兒?”
“你出了醫院大門往右轉,順著大路往前走200米左右,”季厭四處看了看,“我旁邊有兩棵槐樹,我在路邊的……草叢里,在河邊。”
季厭說話聲音不大,好像躲在什么地方。
安康醫院今天給病人辦出院手續的人非常多,很多人跟車進進出出,他剛剛一下出租車,就看見周鴻安坐在一輛車里,車窗開著,周鴻安的臉面朝外,正好跟季厭擦了個正面。
季厭知道周鴻安看見他了,他也清楚看到了周鴻安呆滯的雙眼在認出他的那一刻有些不甘心,還有混著憤怒的恨意。
周離榛知道安康醫院這個地方是季厭的陰影,可他還是來了,回停車場開車之后再出去太耽誤時間,周離榛直接往大門口跑。
從醫院大門出去只有一條路,出了門右轉,周離榛一直順著路邊往草叢里看。
路邊的灌木叢夏天的時候很高很茂密,但冬天就只剩下樹干枯枝跟落葉,今天一直有霧散不開,天灰沉沉的,老槐樹跟枯枝在朦朧的霧氣里交錯成橫豎不平的褶皺。
周離榛對季厭太熟悉了,一瞥槐樹邊露出的半個淡影,認出是季厭,往那抹被霧氣揉成半透明的的影子奔過去。
哪怕季林風的保鏢沒有難為他,季厭還是很怕再被人抓回瘋人院里關起來,出門的時候一身黑衣黑褲,頭一低下巴往衣領里一藏就能藏住大半張臉,剛剛路上碰到了周鴻安,他也怕周鴻安會折返回來,或者叫人來抓他。
剛剛電話里周離榛讓他待在那別動,他就蹲在老槐樹后邊一動沒動,聽到沙沙的腳步聲,季厭一抬頭就看見了周離榛,半蹲的身體被包進寬厚安穩的懷里,被帶著消毒水味的白大褂罩著。
周離榛手伸進去,隔著毛衣攬著季厭,藍灰色瞳孔往下墜著看季厭,沉甸甸的:“怎么一個人來了?”
“想你了,就來了。”季厭被周離榛半拖著站起來,后背雖然靠著老槐樹干,但身體重量還是依賴性往周離榛身上靠,想離他更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