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他們自己不想學(xué),但是在這個察言觀色,連說個話都夾槍帶棍的宮里,身邊的一切都在侵染著讓他小小就明白心計兩個字。
藍君嶼坐在臺階上,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出宮的令牌只能用一次,他回來再出去,就要再去拿令牌,以往的時候都是自己問母后要母后不給。
然后又去找貴妃額娘告狀,或者是父皇,他們才給。
他最開始住在坤寧宮,但是母后天天逼著自己讀書習(xí)武,那年大雪天,因為自己太困了在學(xué)堂睡著了,母后知道了。
罰自己在雪地里跪了好久。
他冷的實在是受不了了。
他跑了。
后來,他就再也沒有回過坤寧宮,每次回來都是訓(xùn)斥,挨打,要不就把他綁在凳子上,念書給他聽。
母后瘋狂而猙獰的臉似乎就在眼前。
她每次都大吼著跟自己說。
“你什么都不會,將來怎么當(dāng)皇上?”
“你不努力,不比他們都強,你將來怎么比過他們?”
被捧殺的廢太子(39)
“藍君嶼,我只有你了,你爭氣一點,你要讓你父皇看不起我到什么時候?”
“藍君嶼,你要讓甄珍那個賤人看不起我到什么時候?”
“我比不過她,我的兒子也比不過他兒子嗎?”
“你什么時候才能像大皇子一樣懂事?”
藍君嶼!你這個廢物!
藍君嶼,你要我跟你丟人到什么時候?
藍君嶼,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你努努力吧,我求你了。
腦子里充斥著這些話,母后變得越來越癲狂,讓他根本不敢再踏進坤寧宮一步,一步他都覺得窒息,母后的五官出現(xiàn)在腦海中便如同惡鬼一般的猙獰。
母后的每一句話都讓藍君嶼覺得自己不是個人,不是她的兒子。
只是她用來向父皇,向甄貴妃證明的工具,即便是工具也許旁人還會細心養(yǎng)護,希望能多用幾年。
可是母后從不問自己這個工具累不累,知不知道疼,知不知道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