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圖前,站了整整一個小時,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塑。
腦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復盤著整個水廠的生產流程。
從原水抽取,到過濾,到消毒,到罐裝……
哪個環節,最容易被動手腳?
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圖紙上,那個用來儲存成品的蓄水罐上。
“偉林,”
他突然開口,“這個蓄水罐,是整個水廠的核心。它的安全防范應該是最嚴密的吧?”
“是的。”
趙偉林回答:“我們查過了,蓄水罐是全封閉的,只有一個入水口和一個出水口,都有鉛封,沒有被動過的痕跡。而且,蓄水罐所在的房間是24小時有人值守的,外人根本不可能進去。”
“也就是說,從外部,直接往蓄水罐里投毒是不可能的?”
“理論上,是的。”
“凡事沒有絕對。”
沈風的眼睛,瞇了起來。
“這張圖紙,是最新的嗎?”
“是最新的。”
“那……有沒有,更老的圖紙?”
趙偉林一愣,不明白沈風為什么這么問。
“這個水廠,是九十年代建的,后來經過幾次改造。最早的圖紙恐怕得去市檔案館的故紙堆里找了。”
“找!馬上去找!”
沈風的語氣變得生硬。
“我要這個水廠從建廠第一天開始的所有的設計圖紙!”
十二個小時后,一份已經泛黃發脆的舊圖紙被送到了指揮中心。
沈風和幾個技術專家趴在圖紙上,拿著放大鏡一寸一寸地仔細地比對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就在所有人都快要絕望的時候,沈風的手指突然停在了圖紙的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