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穿了一個冬天,再加上天氣暖和之后收在庫房里,自然而然有些霉味,棉絮坨在一起,經常使用的袖口位置,那棉花已經成死棉花,硬邦邦的。
這些用久了的棉花,跟蔡一繁那邊的棉花,形成鮮明對比。
給蔡先生那十斤棉,早就蓬松得不能再蓬松了,之前實驗時,只能打shi了曬干,然后再彈。
但次數多了之后,難免變得稀碎。
不過這樣的棉花填充到被服里,確實又軟又暖和。
而且紀楚他們去年彈的棉花,工具到底不算好,所以彈出來的棉花很快就壓扁了。
蔡先生做的彈花機卻不同,彈出來的棉花顯然更好。
紀楚看著就喜歡。
等班凱班賢來了之后,大家立刻動工。
有了這些棉花,才能更好找到優缺點,這就不是紀楚能做的了。
他只有吩咐廚房備好茶水點心,不要累著大家。
等他去正堂處理公務,蔡先生才看了他的背影道:“竟然是表里如一的。”
跟著蔡老頭做事的手下都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以前也有這種情況發生。
某地官員千求萬求,讓他們過去幫忙。
等去了之后,明顯是看不起的,卻又想讓他們做事,所以擺足了官老爺的架子。
大有一種,我們那么求你,是看得上你,是給你臉了。
讓你幫忙,還要給你臉色看。
眾人敢怒不敢言。
還是師父發了好大的脾氣,才讓對方轉換態度,安排好住宿飯食。
從那之后,他們能不出去就不出去,更不奢望這些人會真正尊重他們。
紀楚卻不同。
他從一開始的信件里,便沒有什么格外敬重的語氣,只是好聲好氣地探討如何做農具,如何做水車。
但字里行間,不僅對他們有尊敬,還有敬佩。
真見面之后,也跟信里的態度一樣,絕對不玩虛的。
他們突然到訪,甚至把官署給他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