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治改了再說。
人教人不聽,那就讓事教人。
紀楚算著時間,呼文村的磨油作坊,應該已經動工了。
等趙沈兩家掌柜出了衙門,立刻讓手底下收購油菜,四十文一斤的價格,買夠自家所需即可。
他們可不耗下去,既然知道價格不僅不會降,甚至有可能往上升,那還等什么。
曲夏州其他作坊見此,也開始收購自家所需數額。
等正經買家離開,留下的販子們依舊觀望。
但看著看著,怎么不對勁。
那些油菜沒賣出的農戶,怎么還不著急,甚至都開始采買過年所需的物件了。
那么多油菜籽壓手里,你們不著急嗎?你們不怕賣不出去嗎?
還有安丘縣魏家鎮那兩家磨油作坊,你們都在本地收購,怎么也老老實實以四十文一斤的價格買?
你們難道不會以勢壓人,逼迫那些手無寸鐵的農戶賤賣糧食?你們鄉紳豪強的手段哪里去了!
魏家鎮作坊掌柜都懶得看他們。
紀大人收拾你們一頓,你們就老實了。
事實上,還沒過幾天,呼文村磨油作坊驚人的效率,就讓外面人知道。
他們開工不到十天,消耗了普通作坊一兩個月的油菜籽。
運出去的油脂十分漂亮,不多時就被搶購一空。
販子們稍微算算就知道,以呼文村作坊消耗的速度,好像不會有剩余的油菜籽?
那些農戶們不著急,是因為他們知道,安丘縣幾個作坊早晚都會以四十文一斤的價格收購,他們急什么啊。
前因后果并不難想,紀楚甚至“劇透”了他們的結局。
首先是手里沒訂單的販子們,他們沒有接外地磨油坊的單子,所以能不能買到油菜籽,并不是很重要。
當然了,如果算了這趟來回地損失,以及耽誤的時間,差不多兩個月沒有買賣收入。
眼看要過年,兩個月卻不賺錢,這個年怎么過,可想而知。
接著是有訂單的販子們。
他們本來應該最有底氣,早就找好了買家,只要把貨物運過去,穩賺一筆。
可他們看不上那點錢,一定想從中撈筆大的。
但他們千算萬算,自以為聰明,自以為安丘縣油菜籽供大于求,可以借機壓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