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外面,安丘縣是安丘縣。”
“對啊,這一個縣的油菜產量,整個曲夏州磨油作坊都吃不下,若不賣給外地人,難道要爛在手里?”
這些外地貨商振振有辭。
對,沒錯,曲夏州以外的油菜收獲不好,所以他們的油菜籽都漲價了。
但外面漲價跟你們安丘縣有什么關系。
你們安丘縣供不應求啊。
說白了。
他們想要低價從安丘縣收購,運到曲夏州之外,立刻漲價。
其中利潤自然不用講。
不少人還接了外地磨油坊的訂單,那些作坊給的價格固定,所以這邊壓得越低,他們賺得越多。
就算曲夏州之外賣到五六十文一斤,跟你們安丘縣有什么關系,你們產量那樣高,就該降價。
紀楚沒反駁,又問:“你們覺得,應該是什么價。”
眾人看向這個青年,見他風塵仆仆,氣宇卻不同,直接道:“三十文啊,三十文是最合適的。”
“其實可以等等,曲夏州十幾個作坊都吃不下的,多出來的油菜籽他們也賣不出去,等到最后二十文,十文都能買。”
想到這,眾人都樂了。
倒是另外兩人站起來,直接道:“我們曲夏州的油菜籽那樣好,你們就算是四十文買進,再賣到外頭,都是極賺錢的,竟然還敢這樣壓價。”
“你們就不怕如此壓價,來年農戶們不種油菜,你們怎么辦?”
紀楚看向那兩個中年人,他們穿著掌柜衣裳,看著干凈整潔,聽說話語氣則是曲夏州的人。
那些外地貨商是不怕的。
攪亂了這里的市場,明年他們去其他地方買賣即可,滿不在乎本地人這些話。
而指責他們的人,則是長久做油菜生意,自然不想有人破壞市場。
或者說,只要正經做這份買賣,想的都是穩定,而不是撈一筆就跑。
眼看幾個人要吵起來,有人喊道:“捕快來了!別吵了!”
那一隊捕快身形利落,大聲道:“當街不得喧嘩,若有擾民者,直接押回衙門!”
原本應是氣勢十足的一句話,說到最后,對方竟然驚喜道:“紀大人!您回來了!”
“本以為您下午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