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既然是sharen,那就殺個干干凈凈,不然等著后人來報仇嗎?
她陳九娘從來不信什么因果報應,只信以惡制惡。
天空下起蒙蒙小雨,確認呂家的尸體身份后,全都被拉出去堆到一起一把火燒了。
尸體上沾了桐油,燒得熱烈。
其余家奴或私兵的尸體則被放到義莊,如果有家人愿意來認領,則領回去安葬,若沒有人認領,多半燒掉處理。
呂家宅里殘存的血跡繼續清理,陳皎背著手站在偌大的院子里,長身玉立,好似一道標桿。
從去年的狼狽到今年的鐵血手腕,整個人極速成長。
她仰頭望著代表家族榮譽的呂氏牌匾,命人把它取下,親自將其砸得稀爛。
什么狗屁氏族!
老娘屠的就是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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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看著她舉動的裴長秀抿唇不語,之前她還質疑陳九娘問她想不想殺回去的分量,現在則徹底打消了那個念頭。
因為她從陳九娘身上看到了蓬勃的野心權欲,它就潛藏在嬌弱的身軀里,蓄勢待發。
那女郎看著身嬌體弱,卻蘊藏著巨大的爆發力。下令屠滅呂家全族的狠辣,砸碎呂家牌匾的果斷,無不昭示著她的鐵血權威。
不容人侵犯。
裴長秀見過不少中原女子,卻從未見過這般具有攻擊性的女郎。
中原不論是經濟還是政治都要比南方發達,輝煌的過往造就出她從骨子里養出來的優越感。
而今天,這個南蠻子——在她眼里南方都是蠻夷之地,卻令她有了顛覆性的改觀。
她不知道陳九娘是怎么馴服胡宴那群人的,她打小在軍營里廝混,官兵們是什么德行,了如指掌。
而她在軍中立威,全靠武力值,不服氣的直接打服為止,靠的是拳頭讓人臣服。
但陳九娘弱不禁風。
誠然她有一個郡王爹在背后撐腰,可是一群草莽武夫,骨子里輕視女人,匪性十足的莽漢,不像文人那樣跟他講道理管用。
然而她看到的官兵,個個都像條狗一樣,胡宴挨了耳光不敢吭聲,下達的命令官兵無人質疑。
特別是在柳家,看到財物說上交就上交,喊往東絕不往西。若是中原的兵,早就一窩蜂搶得一干二凈,哪還管你什么軍紀?
不僅如此,婦人也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