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是正當營生交易,實則藏有貓膩,因為一件成色極差的玉物,花的錢銀還不少。
陳皎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看向周寶雨道:“差人去查查。”
周寶雨應是。
問完古氏的話,陳皎命人把她看緊些,怕她出岔子,隨即便離開了柳家。
出來時周邊的街坊鄰里圍了不少人,人們小聲議論,皆為柳家鳴不平。
陳皎選擇無視。
官鹽比私鹽貴,觸犯到他們的利益,自然不滿。但眼下是要打老虎,唯有把中飽私囊的老虎清理干凈了,日后才能為他們謀福祉。
與此同時,柳司齊得知古氏的出賣,氣得半死,淚涕橫流說柳家完了,誰也活不成了。
古氏也哭鬧,情緒激動道:“柳郎好狠的心,妾想活命,何錯之有?!”
柳司齊憤怒道:“蠢婦!你以為這樣你就能茍活了嗎,愚蠢至極!”
古氏捂住肚子,發狠道:“你個窩囊廢,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大不了魚死網破,誰也別想活!”
又嚷嚷道,“那呂家又不是天皇老子,他在懷安郡能一手遮天,有本事遮到惠州去!”
提及呂家,柳司齊是又懼又怕,想說什么,終是止住了。
王學華精明,從中看出了端倪,把這茬兒記下了。
另一邊的呂家已經接到衙門傳來的消息。
呂公致德高望重,懷安郡太守虞茂輝還是他的門生,往日甭管遇到何人下來,他們都能很好應付,唯獨陳九娘是個棘手貨。
她的大名在這些官紳耳里簡直臭名昭著,無人不厭恨。如今查到柳家,私鹽一事定然瞞不住了。
長子呂德旭憂心忡忡,因為這些日呂公致在病中,不宜為瑣事勞神。他怕柳家人的嘴不緊,命人盯著衙門的動靜,必要之下滅口也使得。
當天傍晚北門街的玉器鋪被查封,入夜時分宋青等人把衙門封鎖起來,相干人等禁止隨意出行。
孔縣丞被留在衙門,眼皮子狂跳不已。他強忍著內心的不安,試探問宋青道:“這位軍爺,不知衙門里發生了什么事,你們何故這般大動干戈?”
宋青道:“好端端的九娘子自不會為難你們,定是有什么事牽連了進來。”頓了頓,“倘若孔縣丞是清白的,九娘子自不會亂定你的罪。”
孔縣丞忙道:“不敢不敢,九娘子該查的也查了,我等實在……”
宋青:“隔壁盛縣平安無事,想來你們長姑縣,也能有好運氣。”
孔縣丞閉了嘴。
相較于他的恐慌,溫縣令倒是淡定許多,因為陳皎差人搜查衙門的家屬院,并未搜出什么來。
按照古氏的說法,玉器鋪是走溫縣令的門路,花高價買玉器字畫,變相賄賂,那得來的那些錢財呢,又藏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