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宴囂張道:“你今兒把天皇老子請來都不管用。”
高氏又懼又恨,厲聲道:“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胡宴反擊道:“什么王法?你王家侵占他人田地,謀殺婢女配陰婚,慫恿紅堂村村民到衙門鬧,以及涉嫌毒殺鄭縣令,樁樁件件,衙門還未清算呢,王家哪來的臉敢跟我論王法?!”
他生得虎背熊腰,又兇又惡的,說話嗓門大中氣足,一下子就把高氏震懾住了,再也不敢吭聲,生怕拳頭會招呼到身上。
被踩在地上的王震林罵道:“我放你娘的屁!你們憑什么污蔑我毒殺鄭縣令?!”
胡宴腳下用力,他慘叫連連,“有沒有污蔑,跟我走一趟衙門自然會還你公道。”
也在這時,王震鳳急趕匆匆而來,憤怒道:“放肆!爾等休要在我王家猖狂!”
胡宴不屑道:“你個老不死的狗官,做官那么多年,得收刮多少民脂民膏才養得起這幫chusheng?
“你王太守名下三千多畝田地,都快要趕上我們淮安王的資產了,從哪來的這么多田產?”
王震鳳厲聲道:“你放肆!一小小的百夫長,哪來的膽子敢在老夫跟前狂吠?!
“今日你若敢把二郎帶走,老夫定要與你拼命!
“老夫若血濺當場,定要告到州府,讓陳九娘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話把在場的官兵們唬住了,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王震鳳到底有官威,暴喝道:“放了我二弟!”
那時他目光如炬,通身都是浸yin官場幾十年的威儀,不容人侵犯。
可是胡宴不是下屬。
他也不是文官,而是個草莽武夫,跟胡人血戰過的武將。
他冷冷地看著那老頭,忽地笑了,面目猙獰。
一個致仕的老頭,拿著往日的官威嚇唬,有那么一瞬,他仿佛看到了州府里那幫高高在上,不把武夫當人看的狗東西。
踩在王震林臉上的腳緩緩松開,胡宴主動后退兩步。
“放了他。”
“百夫長!”
“我說放了他。”
束縛王震林的士兵惡狠狠剜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放手。
王震林立馬甩開他們,神氣地爬了起來,啐罵道:“我呸!多大點本事,不過是娘們養的狗,也敢在爺爺跟前叫囂!”
胡宴冷眼看他,現場的士兵全都拽緊了拳頭,恨不得立馬沖上去暴打王震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