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應中不敢觸霉頭,閉嘴不語。
陳皎不理會在場士兵們的難堪,背起手大搖大擺地走了。
馬春跟在身后,無比崇拜這個身嬌體弱的祖宗。
就連吳應中都對她的魄力刮目相看,陳九娘,真的很有種!
張家遭遇飛來橫禍,確實沒法繼續在魏縣待下去。陳皎許了他們安身立命的錢銀,讓吳應中安排他們離開。
白日徐昭受了窩囊氣,憋著滿腹牢騷喝悶酒。
胡宴心里頭也不痛快,同他抱怨道:“虎落平陽被犬欺,那娘們簡直欺人太甚!”
徐昭冷笑。
胡宴罵罵咧咧道:“早知今日,當初在通州時,老大就該一刀把她給砍了,何至于有今日的窩囊?”
徐昭不想聽他發牢騷,“你少說兩句。”
胡宴閉嘴,他恨恨地灌了一口濁酒,如果不是崔郎君勸著,他們早就跑路了,何必待在惠州當孫子受這等窩囊氣。
兩人正郁悶時,忽然聽到馬春在外頭詢問的聲音。
胡宴的酒頓時醒了大半。
徐昭的頭腦也清醒許多,皺眉問:“馬春有什么事嗎?”
馬春在外頭提著燈籠照路,陳皎道:“徐都尉,白日得罪了,我有話要同你說。”
聽到陳皎的聲音,屋里的兩人像見著貓的老鼠,頓時手忙腳亂。
縱使徐昭在戰場上sharen無數,此刻竟也對陳皎生出奇怪的恐懼。
那種恐懼并非懼怕,而是無以言表的抵觸。
不一會兒胡宴開門出來,方才還娘們娘們的滿口穢語,這會兒乖得像孫子。就算心中不滿,也不敢表露出來。
“九娘子。”
他垂首行禮,院里黑漆漆的,看不清面容。
陳皎聞著酒氣,皺了皺眉,說道:“明日游街,胡伯長也去看看老百姓是什么情形,如何?”
胡宴抽了抽嘴角,沒有吭聲。
陳皎偏了偏頭,“怎么,心虛不敢嗎?”
胡宴像啞巴似的,顯然知道理虧。
陳皎邊進屋,邊道:“既然在這兒,便過來嘮一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