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宴咧嘴道:“九娘子還真有些本事。”
徐昭微微一笑,心中甚慰。
倒是騎在馬背上的吳應中憋了滿腹牢騷。
他都六十多歲了,原本差事干得好好的,結果被踢去魏縣吃灰,委實郁悶。
見他面色愁苦,徐昭頗覺好笑,問道:“吳主記為何愁眉苦臉?”
吳應中不高興道:“老夫琢磨了許久,始終想不明白什么時候把崔別駕給得罪了,以至于讓他這般抬舉。”
徐昭失笑,“崔郎君很是欣賞吳主記的才干。”
吳應中不客氣道:“把我踢到魏縣于他有何益處?”
徐昭搖頭,“沒有任何益處。”
吳應中吹胡子瞪眼,“那他何苦跟我過不去?”
徐昭笑而不答。
前頭的馬車行得緩慢,陳皎神氣得跟公雞似的,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
馬春也很高興,笑著說道:“小娘子這一去,只怕魏縣的官全都得繃緊了皮。”
陳皎挑眉,“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馬春小聲道:“這世道,哪個當官的不貪?”
陳皎指了指她,“慎言。”
馬春連忙捂住嘴。
“徐都尉。”
后頭的徐昭聽到她的呼喊,打馬上前,“九娘子有何吩咐?”
陳皎說道:“我想學騎馬,你可否教我?”
徐昭倒也沒有啰嗦什么,出行在外,學會騎馬確實省事許多。
現在這位祖宗就是他的衣食父母,被淮安王扣了俸錢,全靠小祖宗補貼,只要把她伺候好了,萬事大吉。
于是陳皎在去往魏縣的路上嘗試學騎馬,若累了就坐馬車。
徐昭是個好老師,耐心十足,加之她悟性高,倒也像模像樣。
隨行的士兵們哪里見過嬌嬌女無視男女大防露臉的,全都心生好奇,總有人忍不住偷看。
騎在馬背上的少女如同一抹艷陽,在這群糙老爺們中紅妝似火,神采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