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感到微惱。
“不行嗎?”他沒好氣地說道。
說完他更惱了,因為她大約會說「當然可以」這種非常天真的話,這樣會顯得他的猶豫、試探、思考和計較都變得蠢兮兮的,變成庸人自擾。
出乎意料的是,柚香沒有這么說。
她只是露出思索的模樣,然后松開了手。
突然空落落的感覺讓國見英怔了一瞬,旋即聽到她說:“阿英,你伸出手,就像我這樣。”他看過去,看到她將手掌立起來,掌心朝著他,像是要擊掌的模樣。
國見英放棄了思考,因為他不可能搞得懂她在想什么。所以他自暴自棄地照做了,隨她怎么樣都好——嗯?
指腹上再次貼上了一層柔軟,國見英看過去,看到她伸出手,盡可能地將手指覆上了他的,卻沒有將掌心與他靠攏,而是隔著一點距離。
這樣對比起來看,能明顯看到她的手要比他的小上一些。
柚香深吸了一口氣。
她不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好像有點高興,卻又很緊張,很興奮。她抿了抿被冷風吹得有些涼的唇,像是貪戀熱源一樣,她想要更緊密的靠近,想要進攻——少女無師自通,蠻不講理地把手指都擠入了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
國見英僵住。
他看過去,看到她明亮而坦蕩的眼神。
“那我想要這樣,”她說,“牽手。”
語氣聽起來像是任性的通知,卻又像是撒嬌一樣的商量。
第9話「事件9:新職位」
表白。
將排球拋起來。
不表白。
接住。
表白。
拋起來。
不表白。
接住。
距離圣誕節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但困擾著國見英的問題始終沒有解決。
好吧,他知道他無法用自己的邏輯去思考青井跳躍的想法,同時他也能看出來,青井對于情緒的理解異常單一,甚至可以說是樸素。
青井覺得「好」就是「好」,「高興」就是「想笑」,「難過」就是「想哭」。她不太理解更深層次的、復雜的感情,什么「喜極而泣」「五味雜陳」,她沒怎么經歷過,所以就很難接受這種定義。
包括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