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一道帶著淡淡酒香的陰影覆下。
少年的下頜毫無防備地被男人微冷指節捏開,露出柔軟的水紅唇舌。
諸承淵微冷的唇輕輕覆上小弟子涂抹了淡淡口脂的柔軟唇瓣,說不清是酒的醇香,還是少年口脂的淡淡甜香,讓這個唇舌交融的吻更多了幾分旖旎氣息。
祈懷月猝不及防地咽下了被師尊渡來的一小口酒液,微涼的酒水落入他的喉中,似乎化成了一團,灼燒著他身體的烈火。
然而師尊早有預料般渡來的冰涼靈力,又悄無聲息的化解了這口烈酒的灼燒痛感,反而變成了一種溫暖的,如同讓人現在朦朧香甜花圃中的幻夢感覺。
少年人的烏黑眼眸染上了一絲迷離水汽,剛剛因為烈酒入口的不適,面頰染上了一層淡色卻動人的紅暈,此刻乖巧安分地看著諸承淵,如同被人欺負得狠了的幼崽,
這一刻,他仿佛再度回到了前世,只能眼睜睜看著師尊在恐怖的飛升雷劫中,神魂俱碎的無力。
祈懷月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雷劫,絕不可能是他師尊主動引下的。
所以這雷劫,就是他與師尊離散之卦的真正應驗之處嗎?
祈懷月只覺渾身冰涼。
若是早知這離散之卦是應驗在此處,他寧愿不與師尊成婚……
一道熟悉的,似乎帶著些焦急的聲音仿佛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你愿意救你的師尊嗎?”
是光球的聲音!
是自稱為天道,送他重活一次機會的光球在說話。
這一刻,祈懷月來不及計較光球說的“救”是怎么一回事,他毫不猶豫應道。
“我愿意,我應該怎么做?”
光秋的聲音小了一點。
“你師尊本是匯集此界……的氣運之子,他將他的氣運分給了你,所以他不可能飛升成功。你要將你的氣運還回去,他才可能……”
看著如同汪洋海嘯般的紫色驚雷已經淹沒了諸承淵的身影,祈懷月心中生出的焦急,讓他幾乎難以忍耐光球慢吞吞的話語,他不假思索道。
“我要怎么還回去?”
光球的聲音很小,如同孩童在大人眼皮底下,偷偷摸摸地慫恿他干一件壞事。
“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把你的氣運還給你師尊。”
如同心中最壞的那個猜想終于得到應驗,祈懷月閉了閉眼,只覺得整顆心臟如同瞬間沉靜看不見底的深淵中。
他想起師尊曾經說過的與他同生共死,不愿離他獨活的誓言,想起他曾經信誓旦旦答應過師尊,絕對不會離開師尊的諾言。
這一刻,祈懷月竟少見地有些后悔。
如果這一世,他的態度能再決然些,不再與師尊見面,或許他的師尊早就登極大道,而不需面對這種除了絕境外,還是絕境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