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承淵低沉開口,劍尊的聲音帶著讓人發寒的嘶啞。
“懷月,我不會讓你死的。”
違背著天地常律,沒有任何道理可言的話語,從天下
祈懷月忍不住要鬧了!
“師尊,您不能這么拔苗助長。修煉也是要勞逸結合的,師尊,讓我歇一歇嘛。”
祈懷月如同一個賴皮的樹袋熊一樣,將臉埋在師尊懷中蹭著,少年柔軟拉長的聲音如同撓著諸承淵心臟的絨毛,劍尊沉默片刻,終于退讓一步。
“懷月,你可以休息半個時辰,再好好修煉。”
得了師尊難得的放風應允,祈懷月面色一正,突然有了一種重回地球上學時候,休息時間分秒必爭的緊迫感覺。
他猛地點了點頭,躥出道玄殿后找到胖得圓滾滾的巨羽妖鷹揉了一把,渾身散發著濃濃燒雞味道的師淵心虛地用爪子刨了刨火堆邊的活雞,不敢讓祈懷月發現它又去偷了盛登星養的雞。
祈懷月倒是沒在意這一點,他現在只想快點溜達一圈,放松地將身體埋在了巨羽妖鷹毛絨絨的寬厚羽毛中,巨羽妖鷹托著少年,身體略微有些笨重地慢慢飛行升空。
云端的氣息格外冷冽,祈懷月先是去謝端閔的洞府,毫不見外地拿走了幾碟糕點,然后又跑到了宗主峰上,看著惆悵的孟宗主靜靜看著溪水發呆。
孟玄素察覺到了祈懷月的注視,微微抬起頭,看見是祈懷月后,一向沉穩持重的孟宗主握住茶水的手微微顫抖了一剎,差點連杯中的茶水都晃出來。
“是祈師侄啊……”
孟玄素故作淡定道,然而回想起自己的心魔在心魔界中不靠譜的種種行為,孟玄素突然有一種自己一世英名都毀于一旦的窒息感。
祈懷月毫不客氣地在孟宗主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孟宗主心虛的模樣,他莫名生出了一點好笑的感覺。
“宗主怎么不敢看我?我還以為出了心魔界后,您會想要追殺我呢?”
這句話如果讓心魔界時的孟玄素聽了,估計已經當成挑釁,恨不得跟他決一死戰了,然而作為一宗之主,極其要臉的孟宗主臉皮微微抖了抖,壓低聲音道。
“師侄小點聲,心魔界里的人,只是修者的心魔,我怎么會對師……弟媳動手報復呢?”
回想到心魔界里自己恨不得打得諸承淵哭爹喊娘的驕傲態度,孟玄素也沒想到他的心魔竟然會這么拉胯。
好吧,他承認他確實有無數次想卸下這宗主重任,重回師尊門下一個普通弟子無憂無慮的時光。
可孟玄素敢保證,他從來不會像那些無禮之輩一樣對諸承淵大呼小叫,甚至動輒動手。
只能說,心魔界里的那個孟玄素,是個連正主都不愿意承認的奇葩。
而看著孟宗主這樣仿佛被欺負的老實人的反應,祈懷月也后知后覺到心魔界里的孟玄素,和他眼前的孟宗主實質差別極大,祈懷月收斂起了臉上的笑意,終于找回了曾經面對孟宗主的尊重感覺。
“孟宗主,剛剛是我失言了,我還以為心魔界里你與師尊的打鬧,是千年前和我師尊的相處方式。”
孟玄素苦笑了一下,他慢慢地烹煮茶,手法與松林道人有幾分相似。
只是比起心魔界里一驚一乍的孟玄素,此刻的孟宗主更加沉穩持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