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風(fēng)尊知道自己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云伊”,該不會以比這殘忍千萬倍的手段來折磨他吧?
祈懷月本想直接問出師尊說的是何人,然而冥冥間堵塞住他喉嚨的大道之力,讓他立刻明白這是不允許他直接問出的內(nèi)容。
祈懷月只能旁敲側(cè)擊道。
“……后來,他成功復(fù)活那人了嗎?”
諸承淵淡淡搖頭,神色中沒有多少惋惜之色。
“以一人之力,妄圖顛倒輪回者,皆是不自量力之人。”
這時候,祈懷月突然聽見自己腦海中響起風(fēng)尊仿佛冷笑的譏諷之聲。
“你大可問他,若是你……”
然而不知怎的,風(fēng)尊說到一半,突然一頓,竟仿佛不愿多說一般再無聲息。
祈懷月卻能想到風(fēng)尊未說完的話語。
若是他在師尊眼前而亡,師尊會不會為他行此顛倒陰陽之舉?
祈懷月只是稍微設(shè)想了這種場景發(fā)生,就只覺心驚膽戰(zhàn),不敢多想師尊可能做出的反應(yīng)。
他只能配合著用力點頭,輕輕拉住師尊的衣袖,小聲說道。
“師尊說得對。這世上哪有不會死之人呢?無論……”在諸承淵投注而來的沉黑瞳眸中,祈懷月竟不知為何不敢舉自己作為例子。
他只能含糊道,“無論是誰出了事情,師尊都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如無意外,諸承淵此生是注定會飛升成功之人,祈懷月卻對自己的天資有著充分的自知之明,他若是能順順利利突破到元嬰,延長個千年壽命,就已經(jīng)算是得天獨幸了。
可若是不順利,此生不愿躲在師尊庇護之下的他,夭亡的可能也不是沒有……
若是到了那時,他只希望師尊不要為了他而太難過,甚至做出這種傻事。
然而即使祈懷月沒有說出這種可能,諸承淵也立刻意會到了少年的假設(shè)。
從未有一刻,祈懷月在師尊身上感覺到如此沉重如霜雪沉皚般的凝滯冷意。
“懷月,不會有這種可能。”
劍尊伸出手,看似溫和卻極為用力地將他眼前的小弟子擁入懷中,沉黑的眼眸匯聚著比夜色更濃重的暗色。
“我已為你立下心魔誓言,若你出事,我亦不會獨存。”
諸承淵輕輕撫摸著少年人的面頰,劍尊冷淡的面容被夜色勾勒出凜冽寒深的輪廓。
“你可記住了?”
祈懷月被師尊沉厚的威壓壓得快要喘不過氣,只能一個勁地猛然點頭。
少年人的面容乖巧,雪膚黑發(fā)得清麗脫塵,諸承淵不受控制地輕輕捧起少年人的面頰,最終也只是壓抑著輕輕撫摸祈懷月柔軟的面頰。
“懷月,隨我回宗吧。”
祈懷月乖乖點頭,心中卻打定了主意,要去查和風(fēng)尊相關(guān)的野史正史的相關(guān)資料。
然而直到他被牽回靈舟之上,還有被師尊抱住,穩(wěn)穩(wěn)落入觀淵峰上時,他一直都沒找到能離開師尊視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