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行進的道路得越來越偏僻,祈懷月都不知道謝越和為什么選擇這方向。
然而作為一個看不懂謝越和操作的隊友,他識趣地閉緊嘴,盡量在這時候不做讓謝越和分心的豬隊友。
塵墟秘境看似不大,然而中心區(qū)已經(jīng)是多年正浩門弟子掃蕩過,常人可以自由通行的地方,謝越和行走的方向,深林草木越發(fā)茂密,就連土壤中都散發(fā)著若有若無的血氣。
終于,謝越和的腳步停了下去。
他看了身后的祈懷月一眼,輕輕按住了祈懷月的頭,鈴鐺在祈懷月的神識中響了兩聲。
那是出發(fā)前他們約定好的,謝越和讓他待在原地,不要隨處走動的暗號。
祈懷月乖乖點頭,然而等謝越和走后,他忍不住從儲物戒里拿出一個留像螢石。
誰說他沒有留一個心眼?
祈懷月早就在縛道繩上放了一個留像螢石,修真界中成對的留像螢石極為少見,然而他的儲物戒里,師尊早早地給了他塞了幾對留像螢石。
利用留像螢石,祈懷月可以看到另一顆留像螢石錄下的景象。
頭頂頂著無形的鎮(zhèn)云分鼎,手上握著留像螢石,祈懷月感覺這好像不是什么戰(zhàn)場,而是一個浸入式的影院。
然而他的元神一連接留像螢石,看到的就是謝越和面無表情靠近的一張大臉。
謝越和的冷臉真的能達到止小兒夜啼的功用,至少祈懷月是被謝越和嚇了一哆嗦。
顯然謝越和發(fā)現(xiàn)了他留下的小手腳,祈懷月做好了謝越和會捏碎這顆留像螢石的準備。
然而他沒想到,謝越和冷著臉挖出了留像螢石后,竟然將留像螢石裝在了——他的衣袍上?!!
這次祈懷月的觀看視角更好了,然而他莫名有種說不出的仿佛小孩的惡作劇被人抓包,還被人寬容了的心虛感覺。
數(shù)十米之后,謝越和突然蹲下身。
如同溪流般穿過深林的黑色水流中,謝越和的指尖在水流里輕輕一動,如果不是祈懷月注意,他還真沒有留神一只如同碎石般不起眼的蟲子,爬上了謝越和的指甲。
難道謝越和就是靠著這東西追索馮炎山的蹤影的?
可馮炎山現(xiàn)在在哪里?
然而片刻后,謝越和身形一動,沿著溪流如同閃現(xiàn)般身影飛快前進。
溪水下方的低谷處,一個面色青灰,身體仿佛被一股白色絮狀物緊緊包裹著的中年男修,就出現(xiàn)在了祈懷月的視線中。
縛道繩牢牢鎖住了男人的各個關(guān)節(jié),甚至就連聲音都無法發(fā)出一聲。
可見謝越和捆人手法的專業(yè)。
馮炎山死死地盯著謝越和,即使是窒息的痛苦,也掩蓋不住他幾乎滿溢而出的殺意和恨意。
祈懷月立刻來到了謝越和身邊,感覺到了馮炎山從謝越和身上轉(zhuǎn)移目標,對他發(fā)出的濃濃殺意,祈懷月有幾分尷尬,卻還是解釋了幾句。
“馮長老,雖然你現(xiàn)在聽不進去,但我想和你解釋一下。我真的不是殺了你弟弟的兇手,殺了你弟弟的幕后之人,只是想借著你的手來殺我。我現(xiàn)在不能放開你,等出了秘境后,我會讓師尊給你弟弟討一個公道的。”
然而看著馮炎山的臉色越發(fā)灰白而怨恨的模樣,祈懷月忍不住看向謝越和。
“要不,我們先將他打暈?”
然而謝越和緩緩地搖了搖頭。
“你知道,他身上現(xiàn)在有多少只蠱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