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懷月前所未有地感激自己現在還是個通竅的層級,他自認自己和盛師兄同為金丹層次時,也擋不下盛師兄一劍,更不用說他現在還是個通竅的弱雞了。
面對祈懷月澄澈的黑眸,盛登星毫不猶豫道。
“我壓制住我的修為,再陪你練劍。”
祈懷月想象了一下那種場景——
大概就是師尊壓低修為,如同砍瓜切菜地打同層修為的盛師兄的場面,變成同等層次的盛師兄,砍瓜切菜地打哭他的悲慘場景吧。
如果不是清楚二師兄的性格坦誠直率,他真的會懷疑盛師兄是在借機教訓他。
上輩子的他估計這時應該滿懷敵意地準備反擊了,不過這一世的祈懷月還是能領會到盛登星話語下的直白好意。
盛師兄不是性子和藹的大師兄,從來不會將注意力放在與劍無關的瑣事上。
之所以提出這個與提高自身實力完全無關的提議,也是因為想讓他早點擁有自保之力吧。
祈懷月還沒想到委婉推拒的借口,諸承淵就冷冷開口。
“不可。”
諸承淵連想到祈懷月要忍受灌竅之苦,都覺得無法忍耐,更不要說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小弟子,在比試中受傷。
劍修的比試有多危險,這一點諸承淵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即使有他在一旁看護,刀劍無眼,修士反而被自身的刀劍所傷的事情,也不勝其數。
他不愿祈懷月有哪怕一絲一毫受傷的可能。
然而尊師重道的盛登星,此刻有些無法理解觀淵劍尊給出的回答。
看重一位弟子,難道不應該希望他青出于藍,早日在劍道一途上有所成就嗎?
盛登星這么想的,也就這么問了。
“為何不可?我雖然劍道一途不如師尊,可至少在陪練上,我一定會盡心竭力的。”
諸承淵冷淡的神色更甚冰雪。
“懷月與你們不同。此事不必再議。”
容明玦擔心盛登星會繼續頂撞師尊,連忙出來打圓場。
“盛師弟,教習弟子的事情,師尊應該早有準備了。我觀你氣息渾然沉厚,應該快到化神大成之境了,你還是先專心修煉,不要分心他務。”
盛登星遺憾地應了一聲,在師尊和大師兄都不同意的情況下,他只能放棄了陪小師弟練劍的想法。
然而這時,祈懷月突然醒悟過來。
他自己是下意識地對盛師兄有些畏懼,可師尊為何不愿讓旁人教他練劍?
難道是覺得他在劍道一途上沒有過多天分,所以不愿讓他浪費時間嗎?
祈懷月想起了上一世,師尊也是盡力提高他的修為,給他不勝枚舉的法寶,只是在劍之一道上,很少真刀實槍地教他如何練劍,就連劍招,也是讓他學的宗門中最中正平和的劍式。
那時他一直覺得師尊或許是對他抱有歹意,才不傳授給他真正的強大劍法。可是重活了一世,他當然知道師尊才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