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不想看著這個男孩繼續(xù)懦弱下去。
那之后,程書懿對她產(chǎn)生了莫名的依賴,雖然她多次試圖疏遠他,程書懿依舊執(zhí)著,像一只受傷的小狗,緊緊跟隨著她。
她沒辦法全然冷漠,于是從自己的世界里擠出些許關(guān)心,回應(yīng)他的依賴。
“別擔(dān)心了,姐。”程書懿搖了搖程綺的手,“真的,我沒事……而且,蔣先生都幫我升艙了,還有專業(yè)護理師在照顧我。”
程綺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蔣裕京,目光中帶著打量與疑問。
男人站在一旁,抱著雙臂,神情平淡。
“謝謝。”程綺略一頷首,態(tài)度疏離卻禮貌。
“不用,你們聊。”蔣裕京接著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那挺直、冷硬的背影分明是在撇清責(zé)任。
房門輕輕合上,室內(nèi)頓時安靜了下來。
程綺回過頭,目光落回弟弟的臉上,語氣嚴肅了幾分:“他對你怎么樣?實話告訴我。”
程綺看到蔣裕京的這幅態(tài)度心中有些不安。盡管她對這個即將成為弟弟丈夫的男人無感,但對程絳的決策卻是深惡痛絕。她討厭父親的商人嘴臉,討厭他為了利益做出的決策。
甚至因為程絳決定將程書懿“賣給”蔣家的決定,上船前他們還大吵一架,以至于她并沒有出席
蔣裕京在落日之前回到了套間,他帶回了一個消息:程絳晚上要舉辦一場聚會,慶祝他們劫后余生,特別是程景源的成功解救。
“如果你覺得身體不適,可以不去。”蔣裕京停頓了一下,眼神稍微掃過程書懿,“我替你回絕他。”
說實話,程書懿并不想去。他討厭那種場合,討厭被迫坐在一張滿是虛偽笑容的餐桌旁,討厭面對程絳那偽善的面孔。
他深知,自己在這樣的聚會一定是一個擺在桌上的‘花瓶’,被人評頭論足,駐足觀賞。
可他去或不去,都無法阻止這場名為“家庭”的表演繼續(xù)。
他的身體狀態(tài)足以支撐這樣的場合。他不想撒謊,也不愿成為掃興的人。
“我沒事了,可以去的。”
“隨便你。”
蔣裕京點點頭,走進自己房間,關(guān)上了門。
傍晚時分,程書懿站在鏡子前,低頭整理著身上的正式裝束。
這身淺色單西是他登船時唯一帶上的正式西裝,面料輕薄,貼合身形。
鏡中的自己看上去比往日更消瘦了,肩頭微微凸起的骨骼要刺破布料,xiong口和腰間的空隙幾乎讓衣服像是懸掛在骨架上一樣。
他緊了緊馬甲的小腰帶,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挺拔些。
還是于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