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張家人死絕了嗎?”
“小九不是你親外甥嗎?”
“你還是不是我大哥?”
宮中。
張皇后面對來勸說她辭位的兄長張國俊和娘舅毛有倫,氣的臉色煞白,氣都要喘不上來了,向來溫柔的她瞪大眼睛跟兄長嘶吼起來。
張國俊嘆氣,“你先冷靜一下,你當(dāng)初要是能夠聽我?guī)拙鋭瘢膊恢劣谑碌饺缃瘢涩F(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這份上了,想后悔也沒用了。”
皇后更怒,“他給了你們什么好處?”
張國俊訕訕的笑了兩句,“沒什么,我這也都是為你為九皇子著想,事已至此,你也得考慮考慮九皇子,難道你真忍心看到才這么點大的九皇子被廢為庶人?”
毛有倫坐在邊上一直沒吭聲,他不想來,但不得不來。
皇帝召見他們之前,錦衣衛(wèi)的馬吉翔先上門拜見了他們,馬吉翔登門,自然沒好事。他給張國俊抬去了兩個箱子,里面裝滿了一些事關(guān)張國俊和寧波張氏家族的一些違法之事。
可大可小,都是些把柄。
錦衣衛(wèi)要是秉公辦理,只要把這些東西往幾大報社一送,先挑開蓋子然后輿論發(fā)酵一波,等到群情激憤時,錦衣衛(wèi)再把證據(jù)移交三法司,到時張國俊和張家,甚至是皇后都難逃干系。
要是皇帝到時來一句秉公辦理,張家就完了。
毛有倫和毛家情況比張家好點,但他在軍中任職,身份敏感,又是皇后舅舅,家里的一些事情要是雞蛋挑骨頭,自然也經(jīng)不起查,特別是他的次子利用后戚的旗號,違規(guī)承包經(jīng)營了不少礦場,這里面問題不小。
甚至他的妻子還杖殺了一個婢妾,這也是sharen罪。
按大明律,若奴婢有罪,其家長及家長之期親若外祖父母不告官司而毆殺者,杖一百。無罪而殺者,杖六十徒一年,當(dāng)房人口悉放從良。
馬吉翔登門,好言好語,只說讓兩家自查自糾,約束子弟。
這是留了余地。
然后皇帝又分別召見了兩人,加封毛有倫為紹興侯,張國俊為寧波侯,甚至還選了毛有倫長子家的女兒和張國俊的女兒,一起入東宮為太子嬪。
太子朱弘甲最近與張煌言的女兒書信往來,關(guān)系近了不少,這樁婚事基本上定下來了。
皇帝準備在遷都后,正式給太子訂下婚事,到時太子與張煌言女兒張景徽訂婚,還會同時訂下王之仁兒子王鳴謙女兒,張名振的女兒,還有張國俊女兒,毛有倫孫女,一妃四嬪。
這也算是朱以海給張毛兩家的補償,廢掉小張皇后,卻又讓小張皇后娘家的張毛兩家的女子入東宮為嬪。
這是個交易。
毛有倫和張國俊如果有辦法,當(dāng)然也不愿意接受,但現(xiàn)在形勢比人強,皇帝其實也沒給他們選擇余地。
事情鬧到這步,他們也沒辦法,尤其是張國俊最先妥協(x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