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應津亭眉頭皺起,插話道:“毒?”
“這個我待會兒跟你說,不是什么大事。”云清曉安撫了應津亭,又跟云清寒討價還價,“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但凡是要出門的事我都想到了就忍不住馬上去做,而且百花村這事這么多年了,再耽誤下去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這‘天下太平’總沒個具體期限,不若我先去百花村瞧瞧狀況,好歹心里有個數,若是村民們早已自行出世,那我們也少再惦記一件事。”
“至于‘明日散’,雖說是不多影響身體,但畢竟算毒,能解了自然是早解了好嘛,你說是不是?”
云清寒不語。
應津亭尚未理清狀況,但不妨礙他幫著云清曉達成目的,所以他思索了下,開口道:“我有個影衛擅長易容偽裝,我可以讓她假扮成我待在宮里直到事發,反正我本來就是個沒人熟悉的皇帝,不容易被察覺有異。”
“哪怕她偽裝出點紕漏也不打緊,只要‘假皇子’事發前她沒被人逮住真身,事發后此前的紕漏倒也正好坐實‘假皇子’之事。”
“而我閑了下來,隨時可以陪清曉前往那百花村,正好趕在事發、天下大亂前出門,路上也太平。我陪著清曉出了門,靖安侯不用分心照顧家里的幼弟,趁著這段時間正好準備應付事發,皆大歡喜。清曉覺得呢?”
云清曉覺得應津亭十分貼心!
就是云清寒的臉色不太好看:“陛下什么都不知道,倒是很熱衷摻和臣子家事……那你打算什么時候走?”
后面這話自然是問云清曉的。
云清曉想了想:“這都十二月了,月底過了年走吧。”
云清寒操心道:“不若開春后再說,到時候天氣暖和,免得你在路上生病。”
“天氣暖和那還得等幾個月呢,到時候都該準備打起來了,出門反倒沒那么太平。應津亭方才說的有道理,趁事發亂起來之前出門,路上輕松些,而且我反正是窩在馬車里面,凍不著!”云清曉琢磨著。
云清寒拿他這很有主意的樣子沒轍,而且若是云清曉打定了主意要去百花村,的確宜早不宜遲,話說得也對。
“罷了,那你便年后出發吧,此去至少能把‘明日散’的毒解了,往后說不準還能有個正形。”云清寒道,“屆時還望陛下在路上多多照顧他。”
應津亭:“應該的。”
說完了這事,云清寒又關心了云清曉的身體,云清曉表示他這會兒消化完了過往記憶,又吃飽了飯,狀態好著呢。
云清寒還有正事要辦,本就是聽人傳話說云清曉醒了,所以特意過來看看,確定了云清曉沒事,他便帶著對這糟心弟弟的滿腹愁緒離開了其雱院。
云清曉不好意思地瞧著他哥的背影:“我哥這跟養兒子似的,因為我老是有操不完的心……”
不過云二少爺心大,也就多愁善感了這么一小會兒,然后就看向應津亭:“吶,你方才大方和我分享了你的身世,我也禮尚往來,跟你說說我的吧!”
應津亭聞言有些意外,因為按理來說云清曉這靖安侯府二少爺的身世很清楚明白,不似能有什么隱情的。
而云清曉愿意告訴他隱情,其中意味讓應津亭倍感期待,他正要捧場地請云清曉說吧,又聽云清曉不慌不忙地用很云淡風輕的語氣說:“說起來,等我解了‘明日散’的毒,莫名其妙錯綁到了你身上的系統也就能解了,到時候你也能輕松了。”
“……”應津亭這下不僅是意外了。
他錯愕地看著云清曉,片刻后才敢遲疑地輕聲開口:“清曉,我……覺得你似乎……沒有怪我在這件事上騙了你?”
應津亭既不急著問“明日散”,也不急著問他怎么知道“系統”的存在,更沒問明日散和系統解綁的關系,反倒先在意他有沒有因為此前的隱瞞而生氣,云清曉看著應津亭當下的模樣,就算有氣估摸著也撒不出來了。
何況云清曉的確沒生氣。
“你也不算騙了我吧,只是沒有明說系統二字,借了巫蠱之術的名頭而已,重要信息都沒落下,所以我才能一恢復記憶就意識到系統是到你身上了。也說明你本意不是瞞我,只是系統的存在的確匪夷所思,你想省點事罷了,我以前也沒跟家里說過這事兒。”云清曉很想得開。
應津亭想了想,多辯解了一句:“我沒有明說系統的存在,也是怕你接受不了,反倒覺得是我在胡謅,我不想讓你以為我在故弄玄虛戲耍你……真沒生氣啊?”
云清曉挑了下眉:“陛下您都愿意給臣當男寵了,臣哪還好意思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