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分不開身了……
云清曉衣衫不整地靠在門邊,尋思著只能寄希望于這藥的藥效沒太嚴重的后遺癥——按理來說應當不會,畢竟今天孫莫學遇到他們五個的時候也挺意料之外,出門的時候應該不是奔著要害人來的,所以他身邊小廝隨身攜帶的藥估計是孫莫學平日里自己用的,這樣的話藥效應該不太傷身……吧。
反正現在門關好了,不怕有人突然進來,云清曉打算熬一熬,覺得應該能熬過去,就是他這身子骨很有可能之后又得病一場……
然而又熬了一會兒,云清曉實在忍不住了,他想……屋子里現在又沒別人,不得體就不得體吧,他自己又不是沒手,干嘛不自己動手,非得死熬?
應津亭像個采花賊一樣從窗戶跳進屋中時,沒想到會看到這么……不成體統且云蒸霞蔚的場面。
——當然,要說不成體統,還是他這跳窗的闖入者比較有問題,畢竟不管云清曉這會兒是在做什么,人家都是在自己的寢臥之中封門閉窗地獨自做,這事兒輪不著旁人管。
應津亭方才策馬出宮后,把馬安置在了附近的死巷中,然后輕功悄無聲息來到靖安侯府,沒走正門引人注意,而找到云清曉的其雱院更不難。
他就是想確認一下云清曉是否安好,此刻“冷靜”地站在了云清曉的寢臥內,聽著仿佛近在咫尺的靡靡聲調,應津亭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腦子方才竟是顯得比云清曉的還糊涂——云清曉都知道去關門,他卻擅自開窗闖入……
應津亭進退維谷,一邊心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一邊尋思著他好像不是個正人君子來著?
云清曉還陷在自己的意識中,沒有察覺到屋中多了個人,畢竟應津亭動作輕,而云清曉既不是習武之人,五感對風吹草動都沒那么敏銳,又正狀態窘迫,根本分不出更多心神注意他本來已經確定沒有旁人的屋內情況。
云清曉垂著眸,指間無力得有些委屈了。
他到底為什么要倒這種沒品的大霉啊!
很難受,但生來體弱多病又嬌生慣養長大的小少爺這會兒已經開始覺得累了,甚至都嫌棄起自己難伺候了,含糊地抱怨:“麻煩死了,不如當個太監算了……”
耳朵靈敏的應津亭:“……”
不出意外的話,云清曉顯然是中了催|情的藥。但一般來說,不會有男人因為中了這種藥而產生還不如當個太監算了的想法……
云清曉這思路實在過于離奇,讓應津亭一時間甚至有點想不顧場合地失笑。
云清曉嗚咽了聲:“你再不消停,我等會兒就把你給割……”
聽到話頭,應津亭這下徹底沒工夫考慮笑與不笑的事了。
他可能需要慶幸一下自己沒那么君子,方才留在這里沒走,不然恐怕這會兒是趕不及的——
應津亭著實不想冒風險讓系統來判定云清曉接下來的話,所以他倉促落到云清曉身邊,趕在他說出完整的句子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雖然云清曉正想說出口的話顯得他十分剛硬、叫人想打個寒顫,但他的唇的確是軟而燙的。
正如他現在整個人的狀態。
云清曉神思不清明,以至于被人捂住了嘴后又過了會兒,他才驟然瞪大了眼睛,看向應津亭的眼神里甚至充滿了驚恐。
確認眼前突然冒出來的人是應津亭后,驚恐少了多少,怒氣就濃重了多少,和怒氣一塊兒的還有窘迫尷尬,云清曉下意識摸了摸衣物。
“我不是故意這般不合時宜出現在你面前的。”應津亭輕嘆了聲,“我方才在宮里,突然感應到你要我今晚去揍個人,我覺得奇怪,便想來瞧瞧你,沒想到……”
云清曉惡狠狠咬了應津亭的手一口。
應津亭輕嘶了聲:“好了,我不說了。我會放開你,但你方才差點說完的話嚇到我了,為了避免你再煩躁得胡言亂語……清曉,讓我幫你?”
云清曉怔了怔。
“不……”
應津亭撥開了云清曉的手,云清曉更加尷尬了,但拒絕的話也被掐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