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太一樣的,陛下?!痹魄鍟缘?。
應津亭微微頷首。
云清曉:“臣為了讓那兩個戲子騰時間,還給了他們各自五十兩銀子。”
應津亭:“……你的意思是說,朕以為的‘沒什么差別’還是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其實朕這無償的還不如那兩個戲子要你付出的多?”
云清曉忍不住笑起來:“陛下若是想要,臣南下前回家一趟,給您拿一百兩。”
見云清曉這么放松,居然都調侃起他來了,應津亭從容地婉拒:“那倒不必,你家里給你攢點聘禮也不容易,沒頭沒尾的,朕不好從中收取。”
云清曉笑容沒了:“……”
應津亭真的很擅長讓他無言以對。
不過,云清曉的確得在南下之前回家一趟,先斬后奏的“奏”總不能省了嘛,而且出遠門的話還得帶些行囊,以及云清曉跟應津亭盤算了下,覺得這趟出行可以劍霜和劍刃,云清曉打算回侯府問問他倆要不要一起。
劍霜和劍刃聽到能出遠門,和他們家少爺一樣興致勃勃,表示在家給云清曉備行囊,等云清曉回來接他們上路。
而老太君和云清寒就沒這么缺心眼了。
“陛下攛掇你一起去的?”云清寒涼颼颼地問。
云清曉乖巧地笑:“陛下問了我,我也的確想出門逛逛,正好夏日我沒那么容易生病,要是換做冬天,我肯定不跟著出門受罪……”
老太君嘆氣:“你就不能安生待在長陵城里?你哥這回來之后,你都沒在家兩天,老想著玩,我說給你說門親事吧,你不干,你哥又縱著你……兩個不省心的混賬東西!”
連累他哥一起被罵了,云清曉抱歉地對云清寒機靈一笑,然后眼巴巴瞧著老太君:“祖母,您就準我出去看看嘛,都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讀萬卷書我是沒那心氣了,但行萬里路還是能試試的,您說是不是?”
他一賣乖,老太君就沒轍:“你啊……兔崽子一個!你若是真想游山玩水,咱們家還能短了你盤纏不成,干什么要去蹭皇家的車駕,有尊長跟著能玩得痛快自在嗎?再說了,你哥三令五申要你早點回家,別跟皇宮牽扯過多,你聽進去了幾分?”
“十分!”云清曉臉不紅心不跳道,還對他哥重重點頭,“真的,都聽進去了!”
云清寒冷笑了聲。
云清曉摸摸鼻子:“但我這不是想著,若我真從家里出發,只帶幾個仆從侍衛,走遠了你們不也不放心嗎?我自己也慫,走山路都得怕過不了山頭。倒不如正好這回人多一起出門,雖然人多也有人多的麻煩,但也有好處嘛,且陛下不愛擺架子,不至于多不自在。”
云清寒卻道:“我看你是記掛著陛下的救命之恩,他提出來了,你正好也不抗拒,便不想掃他的興,不然光是那孫莫學會同行這一條,以你的臭脾氣還能愿意出門?”
云清曉是個少爺脾氣,若沒有旁的因素影響,單讓他自己選擇,那是絕不可能委屈自己和看不慣的人同游的。
云清曉嘿嘿一笑:“都有點,都有點,但主要還是我自己真的愿意出門瞧新鮮。哎呀,祖母,哥,你們就準了嘛,我都跟劍霜和劍刃說好了,他們倆都期待上了,你們別掃他們的興啊!”
“我們準不準的有什么用,你這混蛋小子就是先斬后奏來的?!崩咸话驼婆脑谠魄鍟约珙^。
云清曉夸張地“唉喲”一聲,把老太君逗笑了。
云清寒臉上的冰凍三尺也融化了些。
南下這件事,終歸是定下來了。
鑒于“水患”“緊急”,定在了五日后出發。
消息傳到景華宮,章氏匆匆求見正在拜佛念經的錢太后。
“母后——”章氏推開上前的嬤嬤,直接跑進了佛殿內。
錢太后一手捻著佛珠,眼睛也沒睜開,念經聲斷了斷,然后也沒續上。她閉著眼,心平氣和地說:“你也是當太后的人了,怎么越發心浮氣躁,有失體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