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曉不爽地哼哼兩聲。
馬車里的應津亭此時也很不爽……
雖然他沒聽到云清曉在馬車外的嘀咕聲,但系統聽到了,并且告訴他,他今天又多了一項要執行的任務——生一場要花萬兩黃金醫治的“小病”。
云清曉有病吧?!
萬兩黃金怕是不夠醫腦子。
云清曉本來打算坐自己靖安侯府的馬車、跟在應津亭的后面進宮,然而等他這邊行囊都放好了,老管家和丫鬟小廝們都擺出了恭送的姿態后,應津亭才悠悠地讓他那邊趕車的侍衛過來說話。
“云少爺,宮禁森嚴,等閑不讓尋常馬車出入,宗室王爵乃至文武百官入了宮門也都得下了車駕自己走,陛下讓屬下告知您一聲,若是不想待會兒在宮門口停下馬車、眾目睽睽之下搬動行囊,您這會兒就可以差人把行囊放到陛下的馬車后邊了。”侍衛一板一眼地說,“陛下還說,體恤云少爺身子虛,您可上車與陛下同乘。”
云清曉:“……”
雖然聽上去的確挺體貼,但陛下您敢不敢早一點說?
于是剛收拾好的行囊又重新搬動換地方。
云清曉來到了應津亭這邊的馬車跟前,踩著上車用的梯凳撩開了車簾,然后迎著應津亭的目光鉆進車內,在坐下的同時他悲傷地發現自己還是挺想畫這個脾氣有些莫名其妙的皇帝。
可怎么才能讓皇帝答應讓他畫呢?又不是給點金子就能辦成的事。
云清曉若有所思。
應津亭看著他自在得很的模樣,假咳了一聲,然后面無表情地提醒:“你坐下之前是不是該行個禮?”
云清曉回過神,眨了眨眼:“……學生、不是,臣散漫慣了,規矩沒學好,陛下恕罪。”
然后他老老實實站起身,幸好這馬車內部足夠寬敞,夠他俯身作個揖:“參見陛下,謝陛下恩典允許臣同乘一車。”
說話人模狗樣的,也能屈能伸,好像剛才那個因為一句揶揄就鬧性子,說“要生個萬兩黃金的小病嚇唬皇帝”的人不是他云二少爺。
應津亭扯了扯嘴角:“坐吧。”
云清曉又坐回去了,心想這皇帝怎么又難伺候又好伺候的。
馬車一路不慌不忙地駛進了宮城,停在皇帝的寢殿瑯玕殿宮門外了,馬上就有太監宮女一應宮人過來迎。
應津亭今日出宮去國子監,只帶了一個侍衛,倒沒這么聲勢浩大。
云清曉頭回來皇宮,就跟旅游看到了景點似的,新鮮感作祟,雖然知道自己在其他宮人眼里大概也是個“景點”,畢竟是皇帝出宮一趟帶回來個生人,但也沒妨礙云清曉自己目光逡巡著打量四周。
一邊打量,一邊跟著應津亭進了主殿,然后云清曉后知后覺地發現,剛才還積極熱情的宮人們都安分地停在了殿外,沒有人跟進來,殿內本來也沒人,于是顯得格外空曠寂靜。
云清曉有點困惑,就直接問了:“陛下,我……臣是不是也不該跟進來,該像其他宮人侍衛那樣守在外面?”
應津亭腳步微頓,說:“不,你跟著,就待在朕身邊。”
云清曉不知道這皇帝是怎么想的,但比起站在外面肯定還是更樂意待在殿內,于是也不再吭聲。
他打量著殿內的布局,然后發現這里似乎不像是處理政事的那種需要嚴肅一點的地方……不是辦公室,那難道是臥室……寢殿?
果然是被攝政王控制的傀儡皇帝,大白天都不用工作的。
云清曉漫無目的地胡思亂想,然后突然被應津亭丟了本書過來,他余光瞥到就下意識一接,拿到手里后才發現是本《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