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艾卅發愣的時候,童寬叫了他一聲,“卅哥?”
“嗯?”
“想什么呢?”
“想……”陳艾卅走到了床邊坐下,握住了童寬的時候,“我感覺我錯過了很多。”
“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總覺得你在學校里有些受氣,就有了一些固定的,嗯……刻板印象,覺得你是需要被照顧的、關愛的,”陳艾卅低頭看被握在自己手里的童寬的手,“感覺錯過了,你成為寬總的模樣。”
童寬笑了一下,又皺了皺眉問他,“有區別嗎?”
“有區別,”陳艾卅說,“就好像自己種下去的那一棵樹苗,在不經意間,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已經可以為人遮風擋雨了。”
童寬點了點頭,整個人往前挪了挪,頭靠在了陳艾卅的肩膀上,“可是,還是需要被關愛被照顧的,大樹也會枯萎。”
陳艾卅換了個姿勢,抱住了童寬,“希望我這種覺悟不會太晚,我總感覺這幾年虧欠你太多。”
“也不是,”童寬小聲說著,“我也在工作和自我成就中迷失了很多,這種數據化的刺激真的很容易讓人上頭,尤其是app上架了之后,我好像真的看不見你了,卅哥。”
“現在呢?”陳艾卅柔聲問他,“看見了嗎?”
“不僅看見了,還感覺到了,”童寬把臉埋進了陳艾卅的xiong口,“你能來找我,真的太意外了。”
“我在你眼里這么無情的啊?”
“不是,我就是覺得你太生氣了,換我我也生氣。”
陳艾卅揉了揉童寬的頭,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那趁你還有點愧疚感,要不要跟我說說保險是怎么回事啊?”
童寬搖了搖頭。
“那我往難聽了說了?”陳艾卅假裝嚴厲了起來。
童寬還是要投,聲音卻悶悶的,“你說,我聽聽更有多難聽。”
“我們家小孩兒挺聰明一人,怎么總干傻事。”
“不傻吧,好大一筆錢呢,”童寬狡辯里帶著些撒嬌,“我算過了,夠了。”
“夠啥?夠我這輩子過日子了?”
童寬在陳艾卅外套上上下蹭著點了點頭。
“你還真算過啊?”
“真算過。”
“挺有病,明天帶你去看精神科。”陳艾卅打趣道。
“不要。”